第18节(1 / 2)

北佳愣了一下,觉得她妈这问题问的真是突兀,赶忙看了她妈一眼,批评道:“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常春红还挺不服气:“我就问问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能问,当然能问。”徐临风大大方方地回道,“没女朋友,单身。”

常春红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还有点喜上眉梢,但嘴上却遗憾地问道:“你这么优秀怎么会单身?”

北佳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她妈问得这些问题简直堪比八卦记者,而且她现在和徐临风的关系还暧昧不清,听到这些问题简直尴尬的要命。

徐临风倒是没觉得尴尬,不动声色地看了北佳一眼,回道:“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哦。”常春红本来还想问问徐临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这时北立民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临风啊,你过来给我看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徐临风赶紧回了句:“好,马上就来。”

常春红无奈一笑:“他就是个二半吊子,还觉得自己画得特别好,想让你去夸他呢。”

徐临风被逗笑了。

北佳觉得有必要为她爸挽回点面子,毕竟是亲爹:“哎呦你看你,怎么说我爸呢,我爸好歹也是笔耕不辍天天练习呢,虽然他画得不好,但是精神可嘉啊。”

“我看他也就光剩个精神可嘉了。”说完,常春红朝着徐临风摆了摆手,“你去吧,剩下的让这丫头帮我就行。”

徐临风点了点头,取下围裙后就去找北佳爸爸了。等他走了之后,常春红还特意伸着脖子朝窗户外看了一眼,确定徐临风已经进屋后,压低嗓门对自己闺女说了句:“听见了么?”

北佳伸手捏了一个刚炸好的肉丸子塞进了嘴里,边吃边问:“听见什么?”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常春红气急败坏。

莫名其妙被怼了,北佳特别委屈:“我吃个丸子怎么了?”

常春红长叹了一口气:“人家临风说他单身,听见了吗?”

北佳一脸懵,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妈。

常春红一边分析一边下定论:“我感觉他可能也对你有点意思,不然不会对你爸和我这么殷勤,他那双手又细又长又白净,一看就没在家干过活,今天早上又是帮我刷碗又是帮我洗菜,要是换了个人来献殷勤,我可能早把他赶出去了,但是临风吧确实是不错,最起码能保护你,人生地不熟的就敢为了你得罪周志鸿那个小瘪三,而且要样有样要个有个,家庭条件我没敢详细问,爸妈离婚了怕他难受。刚才我还问他以后准备干什么?他说准备读研,然后留校当老师,我觉得挺好的,比卖画强多了,工作稳定还有五险一金。”

北佳简直没法往下接话,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妈徐临风一幅画就能卖八、九位数的事实,怕吓着她,但同时又觉得她妈特别可爱,尤其是那句“还有五险一金”。

这么看重五险一金的常春红女士,竟然会同意她毕业后去搞没有任何保障的自由职业,北佳忽然特别感动,感觉她爸妈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爸妈。

常春红继续说道:“当大学老师多好,工资不低还清闲,顺便还能卖个画挣点外快,以后有孩子了还不用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

北佳:“……”妈,你想的有点远吧。

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常春红最后总结性发言:“我跟你说得你都记好,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你就处一处,万一成了呢?临风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你要是对人家没点意思也不可能领回家过年,喜欢就抓点紧,这么好的小伙子盯得人肯定不会少,被人抢走了你哭都来不及。”

北佳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像个小傻子一样盯着她妈——常春红女士,你这双眼看透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老娘永远是你老娘#

第22章

时间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北方有句俗话——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也就是说按照习俗,大年前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准备面食,同时贴年画剪窗花。

常春红炸年货手艺挺高,但是蒸馒头就不太在行了。这天早上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常春红忽然接到了北佳她姥姥的电话,老太太在电话里说今天家里蒸枣糕了,让他们抽空来家一趟带走点。

梅镇在渝城北边,但是常春红的娘家却在渝城南边,直线距离横跨了整个渝城,常春红觉得就为了几个枣糕跑一趟太麻烦,本来想拒绝,因为但是话到嘴边了忽然想到了自己家刚炸好的年货,于是就想给她妈送去点,顺便还能让老太太看看徐临风。

于是常春红就应下了,挂了电话后,直接把任务下放给了她闺女:“快点吃,吃完饭去姥姥家一趟,姥姥让你去拿枣糕。”

想一想姥姥家和她家之间的直线距离,北佳下意识地抗拒,并忍不住吐槽:“横跨整个渝城只为了几个枣糕么?你可不可以跟姥姥说我大年初二再去吃?那天我多吃几个。”

常春红斩钉截铁:“不行,你大舅妈今天早上四点多就起来蒸了,你不去人家多难过?去的时候顺便再把咱们家炸的东西给姥姥带去点。”

还礼尚往来?北佳特别无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会蒸枣糕,但大舅妈会炸年货啊,你再给人家送不是多余么。”

常春红直接回了句:“我是不会蒸枣糕,但你大舅妈炸的年货肯定没有我炸得好吃,而且她刚嫁给你大舅的时候根本不会炸年货,还是我手把手教她的。”

北佳简直无言以对,顿觉女人间的攀比心理和妯娌间的相爱相杀才是中国亘古不变的千年传统,叹了一口气,她垂死挣扎:“你让我爸去送不行么?我不会开车。”

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北立民当即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地姿态:“你看你这丫头,你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这么多意见。”

北佳:“……”北校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常春红没好气地瞪着自己闺女,接着北佳她爸的话说道:“我让你办事,你从来就没说一口答应的,你就不能跟人家临风学学?都是一样大的孩子,人家怎么就这么懂事?”

北佳:“……”常春红女士,你批评我可以,捧高踩低就不对了吧?我没有自己的骄傲与倔强么?

咬了咬牙,北佳忿忿不平地瞥了徐临风一眼。徐临风朝她挑了下眉头,十分得意。

这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了,“邦邦”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脆,紧接着门外那人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快递,开门签收一下。”

常春红一边起身一边问:“大过年谁买的东西?”

没人回答。

快递员穿着顺丰快递的制服,门口还停了辆印着顺风logo的面包车,常春红签了快递单后,快递员从车上抱下来了一个密封的白色泡沫箱。

泡沫箱体积不小,快递员抱得挺吃力,把箱子放到地下后,他还好心对常春红说了一句:“让你们家男人出来搬吧,你别再闪着腰了。”

“哦哦好。”常春红回头就冲着院里喊了声,“临风啊,你出来一下。”这顺其自然的架势简直像是在喊自己亲儿子。

徐临风放下筷子就出去了,神态和行动都非常的自然而然,好像他已经在这个家里住了许多年,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北佳看着徐临风的背影,忽然感觉这幅画面有点温馨——简单的早餐,家人间的拌嘴,突然抵达的快递,妈妈的呼喊,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但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然而就在北佳感慨岁月静好的时候,她爸忽然说了句:“人家临风一个顶你俩了,我和你妈让人家干啥人家就干啥,从来不抱怨讲条件,你就不能跟人家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