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随时能将他打到昏迷,就让他这样消停地抱着也无所谓。
好在怀颂还算老实,直至天光大亮也仍旧乖顺地揽着她熟睡,呼吸声极其缓慢,想是睡得很沉。
即便前一夜睡得再晚,第二日也会在卯时初便醒来的舒刃疲倦地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一日不用轮值,得以好好睡上一晚,结果好好的床竟让给了这位祖宗呼呼大睡,自己却一晚醒了数次给他盖被子。
早在舒刃睁开眼睛之前,怀颂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未睁眼便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并不是在水木芳华之中。
摸到身边人纤细的腰肢,再想起自己前日做出让小侍卫搬到流云阁的决定,瞬间便想起了怀中的人究竟是谁。
尴尬之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选择装睡,想着等到小侍卫醒了之后出了屋子,自己再偷偷离开。
但……
舒刃也是这么想的。
著雍在屋外的树上又睡了一觉,直到一个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摔到屠维身上,这才揉着眼睛清醒过来。
“怎的如此清闲?”
接住了自家的迷糊兄弟,屠维无奈地苦笑一声,拍拍著雍的额头。
“昨晚……殿下去阿刃房中歇息的!”
似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著雍用气音贴到屠维耳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有何吃惊的,都是男人,我们平日里不也是在一个大殿里睡着?”
屠维看他彻底睡醒了,便将人推到树干上靠着,纵身一跃,稳稳地靠在了茂密的树梢之中。
“你乏了就快些回去歇着,等我换岗回去给你带烧牛肉。”
著雍摇摇头,“不乏,反倒因为太安静而睡得不安稳。”
嗤笑了一声,屠维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丢进著雍手中。
“你都从树上掉下来了,还不安稳?”
“滚,”接住油纸包轻轻撕开,拿出里面的猪肉馅饼咬了一口,“你说殿下怎的如此喜欢阿刃?我们不也救了殿下数次,怎的不和我们同床共枕?”
屠维瞪他一眼,“殿下想做什么是你能够编排的?再者说,放眼望去,你去看遍这整个京城之人的长相,下到马夫商贩,上到皇族贵子,哪个及得上阿刃半分?”
寻思了一圈脑中大部分人的相貌,著雍认同地点点头。
回到兰苑也没什么事情做,平日里便愿意和屠维腻在一起,著雍吃了馅饼后,索性也没有回去,反倒上了树,跟屠维继续趴在一起盯着舒刃的卧房。
从晨星微芒到晌午过半,舒刃的卧房门自始至终纹丝未动。
怀颂感觉自己要装不下去了。
这小侍卫未免也太能睡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间段了,竟然还能无所顾忌地安睡。
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行当,他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他爱在哪里睡便在哪里睡。
想到这里内心便自信了许多,甚至有些自负地想要倒打一耙。
“你怎么躺在我旁边?”
舒刃:“?”
又开始了是么?
“殿下昨日喝多了酒,不知怎的就跑到属下这里来了。”
外面日头高照,自家主子脸上被她打出来的巴掌印儿清晰可见,舒刃心虚了一瞬。
你要的面子,咱一分不差地给你。
如若你想飞伤痛我背。
“你竟敢挟持本王到你的卧房歇息?大胆!”
舒刃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皮狂跳。
好家伙,给脸不要。
咬牙切齿地准备对自家主子动手,反正他那一阵火过去,也不会将她处死,索性干他一场。
可还没等到舒刃抬掌,怀颂就抱着肚子哼哼呀呀地缩成了一团。
“殿下?”
这他娘的该不会不是个王爷,是个公主吧?
似乎还带着点醉意,怀颂窝在被子里叽叽歪歪地拱着枕头。
舒刃刚将他的身子转过来,便对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委屈双眸,修长皙白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肚腹。
“肚肚痛。”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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