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会接,不然也不会肯答应过来见我。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怎么会接他的钱?”
呵,钟太太太高看他了。许书铭想。
“书铭,”钟太太徒然看过来,一双美目盯着许书铭,满含感激地说:“我第二次感谢你,要不是你劝我主动找闻天,他也不会来接我回家,我却连累你被那种人缠住——”
许书铭被她说得一愣,钟太太的表情一变,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背,道:
“但是书铭,我必须得再麻烦你一次。你今天见了我,那姓袁的势必又要想新的法子折腾你,我……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再打扰你的生活,你立刻电话告诉我,我去找闻天,让他看看姓袁的平时是怎么放肆的!——他还以为是我夸大袁楚川的所作所为,这次正好叫他看看,他放在手心宠着的人真面目是什么!”
钟太太说得太过投入,大概一时忘了许书铭曾经的身份。
说到底,许书铭跟袁楚川身份并无不同,或许,当年的许书铭比袁楚川更加懦弱一点。他在钟闻天的身边时,可是连钟太太都是刻意疏远着。
哪有过登堂入室,逼得钟太太不得不避其锋芒的地步。
似乎见许书铭脸上有些迟疑,钟太太唯恐自己的这个盟友离自己而去,连忙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帮帮忙,书铭,帮帮忙,你是知道我的,我绝不会让你难做。”
许书铭感觉手背一痛,钟太太专注地望着他,一门心思等着他的回复,连指甲掐到他手背的皮肤都没有发觉。
她是真的急了。
急病乱投医,抓到什么人就是信什么人。
许书铭忽略到手背的痛,反手按住钟太太的手,朝她笑一笑,道:
“我没说不帮你,放宽心,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钟太太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狠狠松了口气,又想到现在的处境,怔怔地落下泪来:
“真想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他自从跟我结婚后,身边的人就没断过,来来去去,换了一批又一批,我虽然厌烦,但是也不去沾染,只想好好守着女儿过自己的日子。但是总有人,总有人觉得我挡了他的道,恨不得我出门立时被车撞死才好。”
这番话说得动情动理,许书铭看着她的眼泪,也不由感动起来。这个活在象牙塔的贵太太如今也知道眼泪该用在何处了。
生活多会调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