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想要从对上身上索要某种东西的时候,才会容忍对方。
他现在想要的东西不在钟闻天身上,他可以不用那么好脾气。
“怎么?”钟闻天沉默着打量了他许久,突然表情柔下来,说:“被我说的生气了?”
许书铭脸色一变,嘴唇深深的抿起来,这是他真正生气的表情。
钟闻天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好言道:“不要动怒,还没有发泄完?我倒是不介意被你嘲讽,但是生气是一种非常无意义的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是吗?”
这是钟闻天以前就说过的话,许书铭神色一凛,是啊,对钟闻天发火干什么,他明明可以转身就走。
钟闻天却像是瞧出他的企图,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车门上,对着许书铭道:“收一收你的脾气,不过上了两年班,不是人人都得罪过你。当初留在原来的公司不好吗?我并没有让你离开的意思。既然现在打算重新开始,那么你应该就自食其力的准备,一点挫折就摆出人人都亏欠你的样子,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许书铭听得垂在腿边的双手都忍不住紧紧攥起来,他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不要发火,不要一时怒起,将拳头砸到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脸上。
忍一忍,不要和这个天之骄子、从未吃过苦的富家少爷一般见识。
你要知道,你这一拳挥过去,医药费不提,以后就扯不清了。
许书铭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息了胸腔上涌的怒气,声音极其冰冷地道:
“请闭嘴,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还有,你到底要不要替你的小情人出气?要是没有,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任是钟闻天是出了名的好性子,被许书铭三番两次的出言不逊,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的手没动,许书铭连续开了两次,都没打开车门。他也不再做无用功,猛地扭过头,乌黑的眼珠目光雪亮的直直盯着钟闻天,非常不客气地道:
“松开!”
“你——”钟闻天这一会儿也是被气得风度也摆不出了,他用手指着许书铭的脸,没好气地道:“简直不识好歹!”
许书铭理都不理,反而微微抬起尖削的下巴,寸步不让地看着他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妨直接告诉你,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为了钱在忍你。你要是没钱,你这种人,我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