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一步走得其实很对,许书铭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与此同时,当许书铭听到袁楚川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故意惊动他父母的话,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仇恨。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为什么不思虑周全一些,为什么总是心存侥幸,但是心底也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反驳着他,周全又有什么用,今**避开了,明日他便有其他的计划对付你,你能躲得了一次,下一次呢?
思及根源,不过是袁楚川有钱有权在手,而你许书铭就如地上的烂泥,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践踏得你的尊严,践踏你的生活,践踏你所看重的一切!
可恨他之前想法如此天真愚蠢!还以为靠着自己的双手,就能立足在这世上,却不知道,这种立足是何等的脆弱,禁不起任何风雨的打击。
——一个没权没势的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就像他之前面对李副总,不过是一家公司小小的副总经理,他却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没有。
要是不是钟闻天,他如今说不定已经早就被人设计得再无半分退路!
生活对他这样的人,有时候真是残酷又残忍,你以为你已经够倒霉的了,但是后面还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你。
不过是,他没有钱,他没有权,更没有半分依仗。
谁都可以看低他,谁都可以做弄他,如地上的蚂蚁一般卑微弱小。
谁会在意一只蚂蚁的反抗?
许书铭想到自己母亲的惨死和父亲全无知觉的现状,胸口像是有一把锋利凛冽的刀锋狠狠刮着,一刀又一刀,几欲要在他的心上刺出一口子出来,所有的怨恨和悲痛齐齐从心头迸上喉头,让他哭得不能自己。
他看着手中母亲的照片,默念道,对不起,妈妈,我不能立刻答应你回家。我还有事没做,请你等着我,等着我了却所有的事,再和你和爸爸一家团圆。
照片里,母亲的音容笑貌犹在,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一如往昔。他看了许久,才止住泪,将照片放回钱包。
钟太太已经先回了首都,他订了今晚的机票,随后便要启程去机场。
父亲也交给专业医护,另坐专机前往首都的医院。
钟太太许诺他,会给父亲最好的治疗,如果首都的医院都没有办法,便再去美国试试。
因为时间紧迫,钟太太对他直言,他们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之中。
现在她已经有家归不得,女儿都没办法轻易一见,情况着实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