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铭哪理会他,但是钟闻天拽住他的胳膊的力气很大,他被拽得动弹不得,一下子火气从心头窜起,回头瞪着钟闻天。
“钟总,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别又是什么让我猜的话吧,我不是袁先生,没时间跟你玩这种游戏!松开!”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讲话吗?”钟闻天一把把他拉到身前,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身上,他比许书铭高小半个头,这个姿势需要微微低着头看许书铭,他看着许书铭悚然变色的脸,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怒意:“激怒我很好玩吗?要是我答应楚川,今晚你根本不会再见到我的面,知不知道!”
许书铭却不领情,这样的话也许在钟闻天看来,也许已经降下姿态好好讲话了,但是你降下姿态,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凭什么,许书铭想,我凭什么要接受这种施舍?
也许你确实生来高高在上,但是我可以选择向你低头,也可以选择不低头。
他抬起眼睛,乌黑的眼珠深深凝视着钟闻天,声音冷得跟浸在雪水下一般:“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从一开始就是你的自负让袁楚川走到今天忍无可忍的地步,从你准备让我留在你身边工作的一刻起,就注定早晚有一天他会跟你爆发。
只是你太自负了,太高傲了,你从没有站在袁楚川的位置想一想,他从前就看我不顺眼,你这么护着我,他就越发无法忍下这口气,日复一日,只要想到你,就会想到我在你的身边,但凡他对你有一点真情,就会觉得连思念你都是一种锥心之痛。说实话,他能忍到现在,我都有点佩服他。”
说到这儿,许书铭顿了顿,钟闻天箍住他腰身的手让他没法移动身体半分,只能用手撑着钟闻天的胸口,用尽身上最后一分力气与他保持距离。
如果单纯从侧面看,他们这个姿势应该非常亲密无间,但是笼罩着两人的氛围却如同隔了一座冰山一般不可逾越,
“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牙尖嘴利。”钟闻天伸出一只手捏住许书铭的下巴,强迫他靠近自己,声音异常平静地道:“——但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没站在袁楚川的位置替他想过,知道为什么吗?”
许书铭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这时候被钟闻天无限接近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身处的环境不适合态度过于强硬。
此时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白钺在送钟闻天到房门口的时候,就撒手把人交给许书铭,飞快的脚下抹油溜回自己的房间。
而给钟闻天预订的房间,其他方面不说什么,隔音效果肯定是一流的,为了制造静谧的氛围,地面上还铺上了柔软的兔毛地毯,人走起路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许书铭自从和钟闻天重新相遇以来,都把他当作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哪怕正面交谈,也是带着情绪的,后来接近钟闻天,他更看重的是钟闻天手上的权势,背后巨大的金钱利益集团,单纯对于钟闻天本人来说,他是毫无感觉的。
但是今晚,钟闻天拽着他的手臂,把他完全搂在怀里的时候,许书铭迟钝的神经终于缓慢地意识到,钟闻天不仅是个能让他接近袁楚川的有钱人,他还是个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成年男人。
现在这个男人把他拉进怀里,又靠得那么近,近得许书铭甚至能感觉到他粗糙的大拇摩搜他的下巴的触感,许书铭的大脑从没这般清醒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抓紧手指下属于钟闻天的有力臂膀,然后抬眼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