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秦宴堂温声道:“当然的, 秦大哥,你永远都是姝姝的兄长。”

她知道秦大哥将来的妻子会有多好, 也是世家女, 真正的闺秀,娇娇小小, 天真烂漫,爱撒娇, 把他当做天底下最厉害的英雄崇拜着。外人都说秦首辅朝堂上狠厉, 对待家中娇妻却无比宠爱, 生的一对儿女,幸福美满。

姝姝甚至也偷偷贪恋过,贪念那份美满幸福的感情, 但注定不是她的。

她和傅大哥将来的妻子到底是不同,也不会合适的。

“秦大哥, 那我先回国公府了。”姝姝跟他告辞。

秦宴堂温声道:“好,回去的路上注意些。”

姝姝点头,深深望了他一眼, 转身朝着巷子口走去,直到拐角处身影消失不见,秦宴堂才继续朝着家中走去,但他走的很慢很慢, 脊背却很挺直。

姝姝领着丫鬟过去停靠马车的那条巷子,见她的马车旁停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她记得这辆马车,是大殿下的。

姝姝怔了下,见车帘被挑开,露出蜀王那张俊美又清冷的面庞,他道:“上来,晚上我们一起去见见师父。”

他的嗓音像玉石,还是有些冷意的。

“好。”姝姝并没有迟疑,以往不愿接触他,但现在两人已定亲,再过不久就会成亲,她会学着慢慢跟他相处的。

傅潋之伸手,姝姝望着他修长布满茧的大掌,慢慢伸出手心,大掌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柔若无骨。

傅潋之垂下眼睑,手臂轻轻一带,姝姝就上来马车。

姝姝望着外面的两个丫鬟,“珍珠,灵草,你们先回府,帮我同母亲说声,晚上我在王府用晚膳。”

“姑娘,奴婢们省得了。”两个丫鬟是知道姝姝跟蜀王定亲的事情。

等蜀王的马车离开,珍珠望着那辆慢慢朝前驶去的马车,忧愁道:“让姑娘一个人去王府没事吧?”

灵草慢吞吞道:“有什么事儿?蜀王殿下武功了得,晚上肯定会送姑娘回来呀。”

珍珠欲言又止的,灵草这丫头年纪小,性子温吞,什么事儿都不懂,她们家姑娘生的越来越娇艳,蜀王差不多都二十,身边连个伺寝的通房都没有,偏生求娶她家姑娘,可见是真的喜欢,二十的年纪,肯定是有些……

万一,万一蜀王没忍住欺负她家姑娘咋办啊?

姝姝上了马车,坐在蜀王对面,也是小榻,上面铺着白狐裘,旁边还有个小桌案,上面摆放着一壶热茶。

刚才在巷子口吹冷风,姝姝有些冷,她看了眼桌案上的热茶。

修长有力的手掌伸过来,傅潋之提起铜水壶倒了一盏热水递给姝姝,“喝些热茶。”

“多谢殿下。”姝姝接过。

她心里突然有些惴惴的,方才殿下是知道她寻秦大哥的吧?他会不会多想什么?但她过来只是为跟秦大哥说清楚的。

傅潋之也知,他并未多问,只是不知再想些什么。

姝姝垂眸,一手握着茶盏,温润的玉佩垂在她的手腕上,想起手腕上的东西,姝姝抬起潋滟的眸子,一手握着茶盏,另只手臂微微抬起,露出一截如玉皓腕,和上面材质纯黑的手环跟玉牌,姝姝小声道:“殿下,这个可以取下来了吗?”

当初他夜里忽然闯入她的闺房,把这个带在她的手臂上。

现在同意了这门亲事,是不是这个东西也该取下来的?

傅潋之望着她白皙手腕,“你留着,或许会后用。”

姝姝疑惑,晃动下手腕上的玉牌,这个能有什么用处?

好吧,她也不多问,捧着热茶喝了小口,又想起什么来,“殿下,我大兄待在边疆如何了?”

宋钰柏虽隔断日子都会寄家书回国公府,但眼下已有三个月未有消息,大嫂都快生了,也不知道大兄怎么样,能不能回来一趟,怕是不能的吧,毕竟入了军营要有军规的。

宋钰柏吗?

傅潋之望着姝姝道:“宋长上很努力,一手长枪用的很好。”

甚至很拼命,战场上疯了一样斩杀敌人,受过两次轻伤,短短一年就做到怀化执戟长上了,已经开始慢慢成长起来,不再是京城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他为了自己爱的人去拼命。

姝姝眨了眨,殿下这意思是大兄现在已经个长上了,算是个小武将,手底下管着二三十士兵。

她很高兴,捧着茶盏笑意盈盈,眼眸弯弯,大嫂知道这消息肯定很高兴的,就是大兄不能随意离开边城。

想起这个,姝姝目光又落在对面男子的面庞上,她问道:“殿下还要回边城吗?”

“暂时不必。”傅潋之说道。

其实他并不是非要驻守边疆,以往只是觉得京城没有愿意让他留下的必要,现在——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眸子清亮,脸颊粉嫩的少女身上。

一路上倒也不算太沉默,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姝姝问话。

她原先对他很惧怕,可现在发现他并不是可怕的罗刹,好像慢慢的不会那么怕他了。

到了王府,直接过去南侧门,周子鹟听见敲门声亲自过去开的院门,看见门口穿着玄色锦衣的高大男子,身边立着个娇俏小姑娘,脸色粉嫩嫩的,小姑娘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师父,好久没来看你啦。”

算算日子,有小半月没过来周师父这边。

周子鹟也很高兴,他还知道大徒弟好像跟小徒弟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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