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斥候通常都是单独一人,或者两三人行动,人若太多容易暴露踪迹。

大兄此趟唯有他一人,是碰上敌情,还是发生意外,无人知晓。

姝姝紧紧攥着衣裙,“伯父,我知晓了,明日我会启程去平高城。”

平高城就是大虞跟蛮人的边城防线,驻守几万大军。

宋金良本想再劝,但见姝姝坚毅面容,他叹息一声,不再多言,不过还是看向蜀王。

傅潋之神情淡漠的,他在外人面前一直如此,哪怕面对岳丈依旧。

他道:“岳父放心,本王会顾着姝姝。”

“多谢殿下。”宋金良开口道谢。

等伯父和父亲离开,姝姝坐在正厅里,脸色惶然,她心里头担忧的很,总想着万一大兄出事怎么办。

到时候不说伯父跟祖父,怕就连大嫂都受不住,大嫂生下孩子都还没跟大兄见过面的。

姝姝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厅中已无其他人,傅潋之起身抱起姝姝,姝姝吓了一跳,慌忙攀附住他的肩膀。

傅潋之亲亲她的额头,“别多想,方才我在宫里已跟父皇商量过这事儿,这事儿宫里头已知晓,父皇派人去查了。”

原先他不想管这事儿,平高城现在是骠骑大将军袁将军镇守,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可眼下见软软的娇妻都快哭了,他心中发软,不忍心看她痛苦,她既决心已定,自己陪她走一遭就是。

姝姝把脸颊埋在他怀中不说话。

傅潋之抱着姝姝过去膳堂,“先用膳吧,用了膳早些歇息,明日启程。”

“好。”

姝姝晚膳吃的不多,傅潋之并不勉强她,晚上用过膳,两人早早歇下。

这日晚上,傅潋之只是亲亲她的脸颊,“早些睡吧。”

“嗯。”姝姝声音细细的,透着无措。

等姝姝睡下,傅潋之又进宫一趟,同顺和帝说了今日之事,顺和帝倒也没阻拦,只道:“若事情跟蛮人有关,切记小心为上。”

“儿臣知晓。”

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姝姝就醒了过来,傅潋之已不在她身侧,身侧冰凉,姝姝坐起身,扯了扯床头的摇铃。

丫鬟们鱼贯而入,捧着铜盆还有姝姝要穿的衣物,珍珠过来柔声道:“娘娘,奴婢们伺候您起身,殿下已经起了,正在书房吩咐事儿,让奴婢们伺候娘娘您穿衣。”

姝姝洗漱好,穿上丫鬟们给她准备的锦袍。

是身直缀,她平日穿去德善堂的,换上直缀,青丝用玉冠束起,面如冠玉,唇如朱樱。

她肌肤太白了,如雪如玉,这样穿上直缀也不太像普通少年郎,姝姝却管不了许多,她跟珍珠吩咐,“去备早膳吧,用过早膳我跟殿下要去边城一趟,下午你去德善堂帮我跟师父说声,接下来几日我都不能过去德善堂的。”

珍珠犹豫,想劝主子,可想着老爷跟殿下都不能劝下主子,她做丫鬟的怕也劝不住。

于是,道:“娘娘放心吧,奴婢都省得。”

姝姝说完,想起前些日子还跟康平她们说月底邀请她们来王府玩耍吃宴,只怕月底是没空的,让珍珠也去三位闺友家中通禀声,月底的宴会延后。

丫鬟们退下后,姝姝坐在房中凳上,等着吃过早膳就启程。

外面想起沉稳脚步声,姝姝抬头望去,是蜀王殿下,他手中握着铜瓶,走到姝姝面前,从铜瓶里面倒出一些溶液涂抹在姝姝面颊上,“这个药水可让肌肤颜色暗沉不少,你肌肤如玉,穿着直缀出门也太过显眼,还需乔装打扮过才成。”

药水应该是中草药提炼出来的,姝姝能闻见浓郁的药味。

傅潋之把姝姝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涂抹上药水,等到涂抹完,他牵着姝姝来到铜镜前,铜精里,姝姝的肤色暗沉不少,五官虽好看灵动,但没了凝脂的肌肤,就显得普通了些,果真是一白遮百丑,难怪天底下女子都希望自己肌肤滑如凝脂的。

涂抹上药水,姝姝又把眉头描浓了些,看着就像个普通的少年郎了。

傅潋之道:“这东西需特定药水才能洗去,雨水淋上去也无妨。”

姝姝望着铜镜中的少年没吭声。

用过早膳后,两人启程,蜀王没带府卫和暗卫,这趟是为寻宋钰柏,人越少越好,以免让人察觉。

两人都是骑马,姝姝带上猞猁,蜀王没带火焰,火焰在边城几乎人人都见过,有火焰就表明蜀王也来了边城。

这趟秘密行事,岂能暴露,所以没带火焰跟白狮,它们两只留在府中。

临走时,姝姝还跟白狮火焰交代一番,让它们乖乖在家等着,两只很乖巧的蹭了蹭姝姝的手心。

白狮还喵了声。

姝姝与傅潋之骑马离去。

两人行动变简,除了两套换洗衣物,没其他行礼。

两人骑马出了城门,一路上,马儿跑的很快,姝姝会骑马,但骑的不多,因此一路上大腿根磨的生疼。

她都忍耐下来,跑了三个时辰时,到了处驿站,傅潋之让姝姝去客栈休息两个时辰。

姝姝坐在黑马之上,摇头拒绝,“夫,师兄,大兄已经失踪七八日了,若不早些寻去我实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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