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什么,她说不出来,可是,慕容治似乎也不太理会苏亦然的神色一般,只转开了头,没有人能够看清他嘴角扬起的笑意,坍塌成嘲讽的冷意。
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些不自然,苏亦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只面上微微带着勉强笑意,“亦然……亦然是觉得……”
慕容治虽是笑着问出口,但是,苏亦然却总觉得慕容治问出来的这句话,里边带着冷意,明明是如三月春风一般的笑意,不知为何,此时,却是让她心中咯噔一跳。
这句话本是想用于宽慰慕容治,而苏亦然没有想到的是,慕容治听完之后,嘴角微扬,转过头来看着苏亦然,“苏大小姐也觉得,有靖王在,大新便能无忧了?”
苏亦然却是明显感受到了,在她说出苏云初的时候,慕容治微妙的变化,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不过,她面上却是没有多少变化,“亦然虽是不懂得行军打仗之事,不过,却也知道,既然靖王已经带兵而去,前方应当无忧。”
从苏亦然口中听到关于苏云初的事情,慕容治看他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语气似乎也没了先前的冷硬,“是么?本王无事,不过是担心前方战事罢了。”
说到最后,她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她这般说着,慕容治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微眯,却是不说话,苏亦然看着慕容治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一些不安,可是,那也仅仅是一些而已,看着慕容治的神色,她没有一丝害怕,却是努力装出一番云淡风轻的味道,继续道,“亦然记得,三妹曾说过,心有郁结而不发,容易成疾,亦然……亦然只是关心王爷……”
苏亦然的神色不变,还是那般端和模样,和着一双与苏云初描画得越来越相似的眉,依旧笑颜灼灼看着慕容治,“亦然以为是王爷心中有所烦闷,若是这般,不若与亦然说说,亦然虽是女子,但也想为王爷分忧。”
苏亦然的心中若说没有失落是假的,可她尝试纠正了几遍,慕容治依旧不改。
慕容治始终称之为苏大小姐,不是王妃,也不是她的闺名。
慕容治只转头看了苏亦然一眼,看她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虽然,似乎,也见着那一股淡然的神色,但是,终不是那么自然,只看了一眼,慕容治微微皱眉,“并无,苏大小姐多虑了。”
苏亦然看了慕容治好久之后,面上带着温和笑意,开口道,“王爷可是心中不畅,为何今日陪亦然出来游湖,并不尽兴。”
今日这趟出来,权当是为了缓和与淑妃的关系吧。
而后,治王孝顺之至的名声也在大新传开了,何况,治王与永业帝关系很好,在百姓和皇室、朝堂之中的名声不是假的。
慕容治孝顺,这几乎是大新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一年淑妃得了一场大病,说是需要常年不化的坚冰用作药引,慕容治便二话不说,带人亲自去往西北雪山,从那里快马加鞭带回了常年不化的峰顶坚冰,直到回到京城,一路上也是保存良好,不曾损失多少。
苏亦然已经站在慕容治的身边好一会儿了,可慕容治似乎是不曾知道她的到来一般,依旧维持着先前的那一番姿势,不为所动,今日说是承了淑妃的要求,终于带着苏亦然来游湖,但是,游湖并非他本愿,他也没有多少兴致,只是近来因为诸多事情与淑妃的关系略显紧张,而苏亦然终归最后会成为她的王妃,既然淑妃喜欢,那么出来一趟也无妨。
只是,此时外人看着画舫之上两人金童玉女,好不般配,可是,画舫之上的两人,却是未曾表现得有多么亲密。
由此,她心中更是喜欢了。
因此,这两三个月,她倒是进宫进了几趟,淑妃尤为喜欢她弹的琴曲,加上淑妃近来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失眠之症,因而,状态并不是很好,她倒是仗着这一手琴艺,多得了淑妃的关照。
虽是这么想着,不过,这番想法,谁又可知是不是她一厢情愿地牛角尖与不甘呢?
经过了长时间的调养,苏亦然的身子早已没有了任何问题,自从苏云初与苏家说了去往江南几月之后,她内心倒是舒缓了不少,即便没有任何人回来报告后边的情况,一开始的时候,她担忧了不少,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却也渐渐平复了,苏云初不在最好,那么这几个月,便只有她和慕容治。
没错,今日,这艘布置典雅的画舫上边的两个人,就是慕容治和苏亦然。
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也是公认的美人,端庄温雅,远远地看过去,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