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掌心痣 南山鹿 2278 字 25天前

“那就是没打过瘾。”

硬下心肠,她嗯了一声。

“迟迟,我这边的账你先记着,时间多日子长,咱们以后慢慢算。”祁陆阳又挤出个笑,没多余地解释什么,只说,“至于送衣服这人的账……我这就去给你讨回来。”

说罢,他拉着陆晚深深亲了口,颊上的血立即蹭了对方一脸。帮人胡乱擦了几下,祁陆阳用额头抵住她的,说:

“待会儿早点睡,不用等我。”

等呆坐在床上的陆晚消化完那句“送衣服这人的账”里隐含的前因后果,祁陆阳已经穿好衣服,正往后腰处放什么东西,神色骇人。

室内昏暗,虽然没看清楚,陆晚心里仍是一个咯噔。她立刻跳下床,从后面抱住男人:

“陆阳,我不生气了!我不要你给我讨什么,你哪里都不准去!”

祁陆阳没回头,只用几分力气就掰开了她一只手:“迟迟,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只用——”他的话被硬生生截断。

“这、是、什、么?”陆晚问。

闭了闭眼,祁陆阳于绝望中转过身来。早有打算、虚晃一招的陆晚,已经把他腰上那把枪抽出来,拿在了手里。

“你为什么会有枪?你要它做什么?”

祁陆阳想骗她,说这把是假的,对方已经提前开口,语气激烈:“不准骗我!”

跌坐在床沿,男人垂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陷入沉默。半天,他才闷声说:“里面没子弹,但还是……不要乱按,别伤着自己。”

无措地握着手里的东西,良久,陆晚才讷讷地问祁陆阳:“你用过它吗?我是说,对着人。”

“不是这把。”

“那你杀……伤过人么?”她甚至不敢用那个字。

“不是用它。”

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的陆晚靠在落地窗上才勉强站住。她咽下口水,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祁陆阳鼓起勇气抬眼,苍白地解释:“迟迟,我也不想的。我当时是正当防卫。”

“我知道。”她呆滞地回答。

“有人要我的命,还有人要我妈的命,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

“我——”

陆晚突然开始拼命摇头,不让他讲下去:“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祁陆阳以为,她这是嫌弃自己了。而陆晚接着也的确骂了句:“陆阳,你这个骗子!”她尖锐的声音里带着颤动。

男人再次垂下头。

心虚,自卑,无法言说,无能为力……他开始盯着自己的手,一双染着血的、无耻骗子的手。

就连她,也要离开了?

直到陆晚哭着蹲下身来:“你说事情不严重,你说你过得好……陆阳你个骗子,你明明过得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心被人狠狠揪住,又募地放开,祁陆阳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在失去呼吸的前一秒,被一只小小的、却不曾放开的手给拉了上去。

空气甘甜,劫后余生,却仍无法喜悦。

祁陆阳也蹲在了陆晚跟前。他不做指望地问:“这次是真心疼了?嗯?”

她泪水涟涟地抬头看过来,不说话,手里的枪也还捏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胜过千言万语。

“乖。”

祁陆阳试图摆出个混不吝的笑,却发现曾经驾轻就熟的表情,当下重现得艰难。但他还是笑了出来,想尽量轻松地表达:

“迟迟,以后我杀坏人,你会给我递枪的,对不对?”

他等了几秒。

“我不会。”陆晚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刚抓住的手再次被人松开,祁陆阳又开始往水里沉。视觉失灵,压力陡增,他被无边的窒息感包裹着,坠落,坠落……

“陆阳。”陆晚将他叫“醒”,又小心翼翼地把枪还到人手里,还是那娇娇弱弱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郑重又坚定:

“教我用它。”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明天不一定有。

前十五有红包哦。

第42章 chapter 42

将陆晚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祁陆阳一根根掰着人手指,教她怎么拿枪。

他耐心讲解,温热气息拂在陆晚脸侧:“这是套筒,前面有个准星,你捏的地方叫套筒座……食指伸进护圈,扣住扳机,对,就是这样……”

卧室窗外,银杏林尚未抽芽,光秃秃的树干笔直陡峭,精气神还在;而窗前踏上的两人,用一种相互依偎的姿势,分享着同样的呼吸和心跳,以及命运。

简单教学后,陆晚以还算正确的方式将手/枪握住,吧嗒吧嗒地练习扣动扳机。冷硬的黑色金属物什被柔软莹白的指节半裹着,她小心翼翼地把玩,戾气血腥与纯粹天真在此间交融撞击,有种异样的美感。

祁陆阳就这么静静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