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你们木家什么恶事都做尽了,差点儿杀死了我的好朋友李牧羊——现在我稍微表现的有那么一点点儿小骄傲小自私,你就受不了了?你什么你?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咬我?”
“燕相马,你——你当真以为——我们止水剑馆是好欺负的?”
“是啊。”燕相马点了点头:“你反抗啊?你们倒是反抗啊。你们若是反抗,我就命大军将你们全部都屠杀了——当然,我带来的这些兵肯定是杀不光你们——不过不用怕,到时候整个西风帝国的强者都会追杀而来。你们止水剑馆那里也逃不去,一个也活不了。”
“燕相马,你好毒的心思——”
“过奖过奖。”燕相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燕相马可是江南第一纨绔,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不好意思,好久没说这句戏词了,现在人稍微成熟了一些,感觉说起来好幼稚。”
“——”
“现在我闭上眼睛,三息之后,倘若木馆主还没有跪下来——”燕相马笑呵呵的看着木浴白,出声说道:“那便屠馆。”
燕相马缓缓的闭上眼睛,一根手指头高高的竖起,出声喝道:“一!”
“燕相马,我们止水剑馆与你不死不休——”
“二!”
“燕相马,我定要杀掉你这恶贼——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
“三!”
砰!
重重的膝盖磕地声音传进燕相马的耳朵里。
燕相马没有睁开眼睛,出声问道:“谁能告诉我,是不是木馆主跪下来了?若是我睁开眼睛,发现跪得不是木馆主,那可就极其失望了——”
“是我——木浴白——跪下了。”木浴白虽然跪倒在地,但是脊背仍然挺得笔直。“请燕长史——放过我止水剑馆,给我木氏——一条活路。”
“父亲——”
木恩跪倒在木浴白的身边,抱着木浴白的身体痛哭失声。
“馆主——”
扑通!
扑通!
扑通!
——
在场所有的止水剑客全部都跪倒在地。
“馆主——”
他们悲声呼叫,痛哭流涕。
“看来是当真跪下了。”燕相马轻轻叹息。“怎么就跪下了呢?要是当真打起来,我们又打不过你们——”
“请燕长史高抬贵手,放我止水剑馆一线生机,放我木氏一族一条生路。”木浴白嘶声说道,重重地将脑袋磕在白玉石板之上。
燕相马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跪倒在地的木浴白父子、乘风长老、以及止水剑馆所有的长老、座师、剑客学徒,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十七年春,我来岚山拜师学艺,结果被你们以资质愚钝为借口逐出门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第七百五十五章 三记耳光!
崔府。
同样的张灯结彩,同样的红绸漫天。
但是没有欢声,没有笑语,没有宾客云集,没有仆役穿着崭新的青色衣衫如过江之鲫般在人群中穿棱往来,殷勤招待。
上面的人沉默无声,下面的人便小心翼翼。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没有那么强烈的政局敏感性,更不知道那么多的内幕消息。
他们只知道,自家原本已经嫁出去的小心小姐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又不是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了。
不过,和宋府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相比,这里只是洋溢着一股子极端压抑的清冷气息。
人在、家在,已是幸福百倍,也幸运百倍。
“小心呢?还没有找回来?”崔新瓷急声问道。
“是啊。”崔新景脸色阴沉。“派出去好几拨人了,仍然没有找到小心的踪迹——事发突然,宋宅内外人仰马翻,当时拜堂成亲的小院整个都塌陷下去了。后来小心倒是也跟着楚宁公主一起被人救出去了,不过当时大家都将心思放在那头恶龙身上,没有留意到小心的安全——听说楚宁公主也一同消失了。”
“小心是新娘,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能没有人关心小心的去向?”崔新瓷不无埋怨的说道。大婚当日,新娘子消失不见,传出去会被人当作笑话听,最终丢脸的也是崔氏自己。当然,现在这种局势下,大概也没有人在意崔氏丢不丢脸,只在意崔氏能不能在这场动荡之中生存下来。
崔氏,也曾经走错路了啊。
“会不会是——姐姐和楚宁公主一起逃跑了?”比崔小心小上几岁的堂妹崔素出声说道:“毕竟,姐姐并不喜欢宋停云,她喜欢的是那头恶龙——那个李牧羊。听说那个楚宁公主一直蛊惑姐姐逃却这桩婚事,都被姐姐给拒绝了。这回机会到来,姐姐跟着那李牧羊逃离天都也是应有之意。”
“闭嘴。”崔新瓷狠狠地瞪了崔素一眼,怒声说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许胡说八道。这种话自家人听了也就罢了,若是被外人听了,小心的名誉毁了不提,再将崔氏头上安一个通龙之罪——那时候,崔氏不更是人人喊打?天下之大,还有我崔氏的容身之地?”
崔新景也是脸色不善,不满的扫了崔素一眼,说道:“现在家族正处于危难之中,大家要众志成城,共度难过。倘若有人心中藏私,话锋藏剑,到时候,害死得可不仅仅是一个人俩个人,而是我们整个崔氏家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素素此言欠妥,以后可不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