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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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饥饿年代

作者:醉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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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哪怕不在同一个时空,仍旧按着那个特定的轨迹,周而复始着。

平行空间,华夏民主共和国,1966年春。在反法西斯联合侵略彻底胜利的第8个年头,不安的动荡尚未彻底平息,华夏国内的纷乱,拉开了序幕。

周末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便涌入了两段不同的记忆。一段是属于周末的,二十世纪的大龄女青年,也叫剩女。既不是白骨精,又不是眼光太高,纯就是那种人家挑来挑去也挑不上眼,连跳楼大甩卖也处理不出去的超大龄极品剩女。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懒谗就不说了,关键还不奸滑,耍心眼都在脸面上,让人想装傻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另一段是属于田恬的,出身良好的天之娇女。爷爷是早期留过洋回来的儒商,奶奶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大小姐,父亲母亲皆毕业于京都大学,后又参加革命工作。其实从田恬的名字就可以看的出来,这本应该是个在幸福下成长,被宠爱所包围的孩子。可惜的是,她没有赶上好时代,出生在战火纷飞时,长在动乱的建国之初,现又赶上了国家内乱。

是的,根据周末脑子里的记忆,现在正是类似于她重生前时空的□□时期,在华夏叫大清算。田家人稍有远见,清算开始时便知道保持低调,可实在是架不住有心人借着混乱打击报复。就在前几天田父田母都被关进了牛棚,进行革命思想再教育。红卫兵们知道了此事之后,也认为田家以前经商,本就是剥削阶级群众的帝国主义,正是该被反修的阶级敌人。

红卫兵一行人冲进田家便开始又抢又砸,田恬看着人群中一大半的人都是曾经的同学、校友,自己以前也曾背着家人跟着他们到处去抄家,深知他们的到来这不仅仅是会家破而已,还会人亡。

田恬全力阻止着红卫兵们的暴行,还被训斥说受到了资本主义的蛊毒,不如王燕同学高义觉悟大义灭亲,应该端正起革命态度,坚决推翻这种反动阶级。

田恬知道王燕,王家的父母和自家父母关系不错,是八辈贫农出身。因为参加过战斗,工作出色才逐渐被提干的。可前阵子却被王燕亲自检举,说父母擅议主席决策,带上了‘阶级敌人’的高帽子,整整□□了三天。王家父母回家开始就一病不起,王燕却不闻不问,还是田爷爷派人送去了汤药。

虽然现在全国都是一片红色海洋清算热潮,田恬也天天读最高指示,可兴许是从小的教育方式不同,田恬并不认为亲爹亲娘不如主席亲,田家向来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田恬做不出像王燕一样,因为革命就和亲人划清界限,大义灭亲的事情来。在这个红卫兵们说你们有罪就是有罪的年代,田恬虽有青年的热血,却依旧有颗柔软有爱的心。

就在众人推搡之间,田恬一不小心碰到桌角头破血流。田家没犯事之前,田恬在学校也是颇受拥护,长的好看不说,才艺才情也都是拔尖的,十六七岁的孩子也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很多男同学都多少对她有点心生爱慕。这会见到曾经的心仪对象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便有人说道:“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好好反省,明天这时候我们还来,希望你们能认清错误,能主动把资本主义彻底埋葬,把修正主义连根拔掉。”

待这帮牛鬼蛇神走净之后,田恬被爷爷简单的救治了一下,因为现在的情况田家根本不可能请到大夫上门了。就在两位老人的焦急等待中,田恬苏醒过来,可瓤子却已经换成了周末。

其实周末自己也很困惑,到底该是周末还是田恬,毕竟两段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可看着两位老人焦急的目光和疼爱的眼神,周末决定从现在开始做田恬。抛去返老还童家世丰厚这优势不说,光是亲人又回到身边这种温暖,周末就不可能放手不要的。

“一一(田恬的小名,取唯一的意思)醒了,恶不恶心?头晕么?”田爷爷见孙女醒来,满脸心疼又有些内疚的问道。

“一一来喝点参汤,补补气。你说你这孩子跟那帮土匪较什么劲,他们想要什么就让他们拿什么呗,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怎么是好啊。”田奶奶把田恬扶起身靠在床头,一边给她喂着参汤,一边红着眼圈抱怨着,眼看着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

田爷爷听完老伴的话并不赞同,反驳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他们光砸光抢就完了,今天要不是一一以命相抵,咱们两把老骨头都得被拖出去□□示众。”

“是啊奶奶,他们都疯了,看见谁家落难就跟蚂蝗见到鲜血一样,不吸干是不会松口的。不过爷爷说的也太夸张了,我今天就是一不小心,我这小命还得留着以后好孝敬爷爷奶奶呢!”田恬(田恬就是周末,周末就是田恬,佛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在我心,我在你身,善哉。)尽量把话题说的轻松些,还扯出了一个微笑。

“爷爷奶奶知道你乖,可以后不许这样了。”田爷爷也有些避重就轻,顺着意思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田恬安静的喝完奶奶手里端着的一碗参汤,一滴不剩!记忆里这可是家里压箱底的好货,以前当周末的时候,顶多吃的起点西洋参,啥时候见过这么好的东西,闷头喝完后才又说道:“爷爷,红卫兵说明天还要来,咱们应该趁今天晚上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先藏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田家是家底丰厚的,几代人的累积,抗战时期捐财捐物捐飞机都没动摇田家的根本,咋也不能折在这个小小的清算之下啊。虽然是保命要紧,但人活着钱就没了,绝对是更悲催的事。这点做了一辈子穷人的周末,深有体会!所以一说藏东西,她连头都不觉得疼了。

田奶奶听见孙女这么说,并不同意,她一辈子风雅,眼里从不见那些黄白的阿堵之物,反驳道:“东西就是个物件,哪有人重要啊,他们要的话就让他们拿去,不然东西都没了,他们哪能放过咱们啊。”

“奶奶,你以为他们是要东西啊,他们那是糟蹋东西。他们就是图一时痛快,哪知道啥好啥坏,把咱家偏房里放着的那些节气时图喜庆摆的物件都拿出来,看着又大气又敦实还不值钱,让他们随便砸去吧,反正也没人识货。”田恬的印象里,家里是有不少硬物件的,如果是田恬本尊,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这也是位风花雪月熏陶起来的娇骄小姐。可现在主宰意识的是周末,辛辛苦苦干几十年还欠银行十几万房贷的小市民周末,当然舍不得这些在未来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就能换淘幢大别墅的古董字画了。

见平时当家做主的爷爷也不以为然,田恬又说道:“像孙爷爷家,几辈子人精心呵护的老物件,不是被烧了就是被砸了。那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都是历史的见证。爷爷,这些东西和金银不一样,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但凡他们是拿去自己收起来藏起来也好,可他们不是,这和联合军当年入城后杀光烧光抢光没什么区别!”

田老爷子还是很痴迷这些东西的,不少还是他从小养到老,天天把玩的心爱物件,虽然也是满心不舍得,可多少有点想破财免灾的想法。这会听孙女这么一鼓动,也是不想白白就把好东西都糟蹋了。细又一想老孙家和老王家,一个是家底殷实,一个是没什么祖产,可到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都是又砸又烧,没啥区别。就先拿面上的东西蒙蒙人,实在不行再往出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总得给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

说干就干,田爷爷就要回书房收拾东西去,田恬又问道:“爷爷,你有没有啥好地方藏东西啊?这回可不能像对付联合军一样藏在地窖了,刚才来的那帮人里头可有田旺财家的儿子,咱们家那点秘密他爸没准早和他说了。”

田府以前的仆人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建国解放后哪个走的田家都没亏待过,田旺财自小卖到田家,因为也无处可去就一直留在田家,田家也返还了他的卖身契并给钱叫他们一家帮工,还供田旺财的儿子上学读书。可这人没良心,刚一听说田家遭难就卷了些东西走人,还鼓动自个儿子来砸烂剥削阶级的狗头,到现在田家就剩下看门的福老头。

“放心,爷爷书房里有条暗道,以前闹日本鬼子的时候金银细软就是藏在那里的,除了咱们自家人,没别人知道。”老爷子说完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好啊爷爷,难道我不是自家人么?怎么连我也不知道。”田恬不依了。

果然,几代人的大家族里,都会有个密道暗门什么的*地方存在。

“好拉,那不是怕你年纪小再当成好玩的地方说漏了,不小心被人知道么!还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情说笑。”见田奶奶训人,祖孙俩人都缩了头。

田爷爷说道:“任尔东西南北风,千磨万击还坚劲!当初联合军扛着大炮在屁股后面撵着,我依旧和黄团长谈笑风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伢子,还怕了他们不成!”

田恬表面一脸敬佩,心里却并不认同,正因为年纪小,没有形成什么价值观,这种无所忌惮才让人害怕。。。因为有田恬的全部经历,加上一直生活在安逸的年代,面对这样没有秩序的混乱年代,心里忐忑不安。若不是因为重新拥有了亲人,她绝对能鼓起一回勇气,一头碰死来搏一搏穿回那个能让她混吃等死的二十一世纪。

第2章

虽然爷爷奶奶让田恬安心养伤,不让她跟着去藏东西,可一辈子没见过啥好东西的她哪躺得住。骨子里浓厚的小农意识,见钱眼开,让她觉得就连被磕破的脑袋突突的疼,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了。

田爷爷先去吩咐了福老头守好大门,三人便来到了书房,田恬还以为能看到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得先推开书柜,再扭机关才能在墙上出现暗道门的画面呢。可田爷爷就拿了把铲子,两下就把书桌下的石质地面给掀开了。田恬伸头一看,原来是暗--地道啊,高估人民的智慧了,不过越简单越有效,最起码记忆里田恬总在这玩耍也没发现过脚底下有异常。

地道掀开后,田老爷子吩咐着老伴和孙女把古董架上的瓶瓶罐罐摆到洞口,自己又翻箱倒柜的往出掏书册画卷。这唐寅的真迹,郑板桥的字画,乾隆皇帝亲提的扇面等等等等,可一个都不能落下啊。那边田恬也是满眼放光的抱着对雨过天青的瓶子,恨不得一下能看到眼睛里去,虽然知道田家家大业大,可真金白银摆到眼前,实在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啊。特别是田奶奶抱出那尊纯金实心的佛像,要不是她用力的控制,真想拿到嘴边咬一口。幸亏不经意看到镜子里那美丽容颜竟然满脸的市侩,硬生生把十分气质拉到了负十,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三无的周末了!如果还是象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不修上进,不说别的,光是现在这幅长相就糟蹋了。

“我下去接着东西,一一你给我往里递,静贞(田奶奶的闺名)你赶紧去收拾下那些金银首饰,特别是你陪嫁的那些内造饰品。一些近些年做的银饰品和小件金饰就不要了,再把那些爹娘以前留着赏人的金银锞子和包金包银的铜钗环首饰翻出来,分成几包藏在不同的地方。”田老爷子受过高等教育又是经商之人,脑筋到底是活泛一些,知道制造些迷雾来分散注意力。

田奶奶也是见过世面的,又有过对付联合鬼子的那一套经验,老伴一吩咐完便知道该怎么办,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田恬见爷爷拿起手电要钻地道,忙说道:“爷爷在等会吧,里面空气这么久不流通,别再中毒。”

田老爷子嘿嘿一笑说道:“一一书没白看,懂的不少,不过没关系,咱们建这老宅的时候地面上就常闹匪患。祖先就想到用它藏东西了,这地道是有通风口的,一会放完东西后你也下来看看,里面大的很,摆设也还算齐全,抗战时全靠它咱们家才躲过一劫。不过那时候你才刚出生,所以才没什么印象。”

听了爷爷这么说田恬才算放心,祖孙俩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个把小时才算把东西倒腾完。这时候田奶奶那边也收拾完了,拎了俩大包袱进来,对田恬说道:“还有几包没拿过来,一一咱俩再去拿两趟。”

田家的值钱物件大都集中在书房和田爷爷田奶奶的屋里,不然这一宿还真不一定够时间收拾的。虽然田父田母和田恬的屋子也是摆设精致,但大都是现代产物,钢琴和西洋画一类的,以后虽也值钱,但总要留下些东西打*阵,相比那些老物件就并不值得费劲藏起来了。

田恬来到爷爷奶奶的屋子里,见地上还堆了几个大包和爷爷奶奶的画像,还有爸爸妈妈的结婚照,把相框递给奶奶拿着,又挑了个相对小些的包袱想递给奶奶。可刚提起来就好悬坠个大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