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咽口水,挣扎着骂他:“脱线!”
“放肆,还真的敢回嘴骂我!”春回大地,未旦这孩子紧绷着的嘴角居然上扬了。居然比我沉默时还开心。
丫的确是个被虐的货。
part 20 缱绻缠绵的梦
又过几日,未旦真的把我调去跟前跟后的当做侍婢来用。
每日总是诸多挑刺,见不得我一刻清闲,如果我有抱怨之色,他便会闲闲的鄙视我:“各凭本事吃饭,你如果有本王的本事,我就把南海让给你!”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四十五度明媚仰视,然后缓缓地祭起我指尖的天然气,再悠悠的将它吹灭,这种感觉相当销魂,类似于前辈子夹根香烟装逼。
当然未旦也有讲道理的时候,晚间修习,绝对不会再放我一人在殿里,总是打坐坐在我身边,有时运完周身发梦,所做的梦也都是跟他相关的。
梦里的未旦总是善意一点的。
就比如今晚:
我刚入梦境,就见着未旦正对着一汪池水发愣,他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袍子,腰间缠着银色丝缎编就的腰链,全身上下全无挂饰,只有那块从我这里夺去的小尾骨。
对了,我的尾骨也再生了,这让我对未旦的敌意减少了不少。
“小虾!”他转身见着我,眸子晶晶亮,嘴角蕴着正常人的笑容。
咳咳,说起来现实里未旦的笑容跟阮阳一样不正常,阮阳那是圣父一般宽广慈爱的笑容,未旦就完全相反,笑起来不是报复社会的冷笑,就是看不起人的倨傲之笑。
做梦就是好,跟现实完全是反的,这孩子不但笑容正常多了,就连态度都和蔼多了,他甚至给我起了个非常二百五的昵称。
“小虾,你在想什么?”他走过来垂头看我。
周围轻纱飘飘,我站在供奉圣贝的台阶下,由下往上看他,这么一看,他真是俊美无双。
“今天玩什么?”在梦里,未旦总是有各种奇思妙想,每当我思想飘移,想到其他事件,他便会想着办法让我的眼光重新积聚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承认,他这招真灵,思想集中在他身上之后,我压根就没有做过其他的梦。
“今日带你去天边看虹桥!你可以看到彩虹的尽头,那里有五彩宝石,很是漂亮!”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神往了。
这孩子在梦里的表现真是一百分呀。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少女,罗曼蒂克的场景真是致命的诱惑。
彩虹的尽头,原来是这样的美,七彩宝石静静沉淀在虹桥之下的清泉里,由清泉中折射出七色华彩,将虹桥点缀得璀璨耀眼。
这里的风都是清朗的。
姐觉得这场景真跟诱人犯罪一样,忍不住想要跳进清泉里打滚。
未旦拉着我站在清泉边上,见我一直伸脚探呀探,突然噗的笑了出来,道:“这里的泉水不能弄脏,否则虹桥就没有七色了!”
我讪讪的把脚缩回来了。
他又道:“小虾想不想上虹桥?”
我当然是想的,在梦里,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当未旦携着我飘飘荡荡落在虹桥上时,我觉得此生无憾了。闭上眼睛,迎着清风,我觉得我也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出世之感了。
“夏蜜!”未旦突然叫我,我转头去,见着他灼热的眼神,跟猛虎见着口粮一样。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他十分之肯定的总结,突然垂下头来寻我的唇,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面上,唇齿间辗转用力,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是盘猪头肉的错觉感。
“嗷,尼玛,当我是脆皮烤鸭啃呀!”终于,在被咬破唇角之后,我绷不住了,什么狗屁清风,什么七彩虹桥呀,遇到一个把你当烤鸭啃的男人之后,谁还会有什么罗曼蒂克呀,我一使劲,直接就把未旦给推下虹桥了。
清浅的泉水被未旦激起水波,一汪一汪的荡漾开来,我一摸唇角,指尖红红的是鲜血,顿时气愤异常,忍不住跳下去,伸脚对着清泉里的未旦死命的又踹了几脚,化作一条小龙摇摇晃晃的就飞走了。
哗啦,我听见身后未旦跃起的声音,扭头去看,却看见他一脸狰狞的追来,这一看之下,惊得失去了方向,直直的打了个弯,盘旋到虹桥附近,一头撞在虹桥上,彻底醒转过来。
“唔,咳咳咳!”我坐起来,一个劲的捏着脖子咳嗽,梦里呛水的感觉还依然存在。摸摸嘴角,似乎那里真的磕破了一小块。
我扭过头看向坐在我身边的未旦,他依然闭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盘坐着,许久之后,我才见他徐徐地吐出一口气来,眼儿一睁就是一副颓败的样子。
“嘿!”我朝他礼貌的笑笑,伸手一晃,指尖的白光大盛,比前一周不知道旺盛多少倍。
今日未旦的表情很古怪,居然不讽刺我了,稳稳地站起来后,居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就独自回去了。
我听见侯在大殿门口的管事大声问道:“请问,今日公主殿下可要随车一道回殿?”
我刚要回答,就听见未旦闷闷的声音:“让她自己游回来吧!”
我奔跑的步子立刻停了下来,这还真是反差呀,只怪我梦里将他做得太好,居然开始不适应他梦外的态度。
索性要自己回去,我决定好好散散心。
来南海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南海里散步,这里被未旦整理得井井有条,我化作人形,拖着红裙,一路看过去,有不少面目俊朗的少年郎向我含情脉脉的微笑。
这本来是可喜的事情,但是当我看见这些少年郎身后或多或少的拖出几根缓缓上下蠕动的触臂时,这种艳遇就不能称得上是欢乐了。
我可是见过满殿的美女异化的模样的。
走过一片红珊瑚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彻底迷路了。
那片珊瑚长得格外茂盛,在此之中背手站着一位青年,淡彩的衣服,眉目如画,见我呆呆的站在外头,露齿一笑,问我:“姑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嗯嗯的点了点头,脚向中了邪一样,自己往珊瑚丛中走去。还好,我尚有一丝清明,他的身后既无触角又无贝壳,算是清清爽爽的帅哥。
我靠他越近,越觉得他面目朦胧,恍惚间,那眉目如画的面容,居然渐渐变成阮阳的样貌,我昏昏沉沉的问他:“阮阳,你来南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