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向北闻言微微一笑,言语间带着几分真挚,听得秦念一愣一愣的。
“你自然也不会知道,在你面前苦哈哈看着你的男生,是因为不堪父母给的压力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还被野狗追了一条街的我。”
向北慢悠悠地说着,抬眸打量秦念的表情。
经他这么一说,她到模模糊糊的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却又好像没有,可能是时间太久远,她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原因,这会儿居然觉得脑子里有点断片。
“不好意思我想不起来了。”她眨了眨眼,垂眸道。
“那时候你扎着双马尾,身后背着一个破烂的粉红色书包,正垂着头在路边走。我因为逃跑摔了好几跤,正没出息地蹲在路边哭。”向北说着,自顾自地嗤笑一声,倒没什么难为情的,只是很单纯地笑。
秦念闻言眉头轻蹙,“所以我碰到你了是吗?我小时候很乖巧,很乐于助人。”
正常的剧本,应该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一直念念不忘至今。
“并不是。”向北勾唇一笑,揶揄地看了她一眼。“你踢了路边的石头,砸破了我的头。”
“……”秦念闻言一愣,拧眉想了好一会儿,“真的?”
“当然,疤还在。”向北说着,撩起刚才弄得凌乱的头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秦念看了一眼,在额角处,当真有一个不太显眼的疤!
“然后呢?”她隐隐约约有点感觉,但仍然有些迷茫。
向北勾了勾嘴角,整理了一下头发,慢悠悠道:
“然后?你看着血流如注的我,自己吓哭了。”
“……所以你是记恨至今吗?我小时候经常受欺负,估计是为了发泄才……”她干笑一声,难怪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阴仄仄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向北闻言勾唇一笑,“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当时你哭完之后,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了我。”
秦念闻言心中猛地一沉,“芒果味儿的?”
向北慢腾腾地打开一边的抽屉,从里面的盒子里拿出一颗来,仔仔细细地摆在了桌子上。
秦念一看,倒真有些眼熟,小时候秦哲出生之后,家里的好吃的就成了他一人独享,有时候罗娟丽会拿几颗糖打发她,这个包装纸看起来年代久远,倒挺有感觉的。
“我那时候是不是给糖你,叫你别哭?”她偏着头想了想,不解地问道。
“嗯,你跟我说对不起,叫我不要回去告诉家长,你会被你妈打死。”向北闻言淡淡地挑了挑眉,“我没有吃,因为我很快就被我爸妈抓回去了。”
“我好像有点印象……”秦念眨了眨眼,“但那个小男孩当时身上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你这样的富二代……”
她想起来了,虽然前因后果不太清楚,但她当时真的给过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糖果,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他。
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还把这颗糖保留至今!
“之后我便跟家人去了国外,这颗糖我也一直保留着,大概是因为,那是我这一辈子收到的最甜的礼物?”向北挑眉轻笑,随即将糖果收回了抽屉里,还用钥匙给锁了起来。
“……所以我现在要不要给你赔偿点医药费?”秦念扯了扯嘴角,干笑道。
向北闻言轻笑一声,随即偏头看她。
“所以现在还怕我吗?旧相识?”
“呃,我没怕你啊。”秦念喉头一哽,弱弱地解释道。
她之前只是觉得,他跟侬蓝长得像,而且还都知道她的喜好,她有些慌乱,但经他这么一说,她还记得一丁点,就也觉得没什么了。
只是,要是这样的话,侬蓝又是怎么回事?
侬蓝分明以前就认识自己,而且也很是清楚自己的情况,但,他选择了假装不认识不知道,与这个向北截然相反。
“向北先生,你当真,没有兄弟吗?”她想了想,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向北挑了挑眉,随即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眸子,“我想你反复问这个问题,不单单是因为,有人跟我长得很像吧?”
秦念被他问得一愣,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
“就,真的长得很像,没别的原因。”她想了好一会儿,一本正经的答道。
“那个人呢?我想见见。”向北眸光闪了闪,沉声说道。
“他是外国人,在外国。”
不知怎的,秦念觉得他的眸子里带着些让人说不上来却又很害怕的阴鹜。
“啊,这样啊。可惜了。”
向北慢悠悠地点头,轻叹道。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传来一道女声:“先生,家里来客人了。”
秦念闻言站起身,“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好,下次见。”向北也不含糊,跟着站起身,然后踱步到楼上换衣服,秦念跟着妇人一起下楼,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正立在沙发旁边。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陆鸿越!
只见他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这会儿正直挺挺地立着,一扭头,似是也看见了她,眸光明显一沉。
“先生,您请这边坐,向先生在换衣服,请您稍等。”妇人冲木楞的秦念笑了笑,然后过去招呼陆鸿越。
陆鸿越的目光在她身上始终没有离开,把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爸。”她上前去,硬着头皮率先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