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现实会疯狂打你的脸。就像那天,我看见她在向北家里过夜一样打脸。”
她说着,随即收起心神,“这儿你也不用住了,我跟我妈说了,你要搬回陆家,我现在要每天每天,让他们陆氏父子不好过!”
江铭绷着脸,本想拒绝,垂眸便看到了她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刀疤,心中钝痛,说不出话来。
把江宁送回医院之后,向北来了。
“你来干什么?”江铭冷声问道。
向北蹙了蹙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迁怒于我?”
江铭绷着脸,不答话。
“听说念念不见了。”向北慢悠悠地说着,虽是在这医院,却明显是奔着秦念来的。
“你在闹离婚?让她伤心到逃跑?”
江铭依旧不答话,只是眸光沉了沉,“虽然我现在没得选,但也不代表你有机会。”
“那可不一定。我能去找她,你能吗?”向北慢悠悠地说着,脸上的笑意似是激怒了江铭。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念是我老婆!”他绷着脸,沉声低吼。
向北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你说是你老婆,你这做法可不对,她都一声不吭离开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就是喜欢她。若是你们离婚,我不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的。你现在应该是想着怎么挽回她,而不是冲她的追求者发脾气。”
向北淡淡地说着,说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对江铭来说,却是毫无用处。
“放心,你是我朋友,在你们离婚之前,我还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向来不喜欢背后挖墙脚,我喜欢来正面。”向北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江铭眉头紧蹙,手握成拳,终是忍不住心中翻涌而出的怨气,懊恼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墙上,吓了来叫他的医生一跳。
“江先生……关于江小姐的病,我想跟你谈谈。”
江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江小姐有抑郁症史,受不得打击和刺激,听你所言之前应该恢复得快差不多了,观察了几天我们发现病人躁郁症状严重。”
“这种情况比较危险,情绪激动失控,还伴随着自残,建议还是找专人看护,最好是去疗养院,能得到更全面的治疗和保护……”
“另外,发病期间,千万不能再刺激她的情绪,上次还好送来的及时,她的伤还不是特别严重,这下一次,谁说得准?”
江铭闻言拧着眉没有答话,心里仿佛压了个大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林清婉来了。
看了他一眼,她冷声道:“秦念人呢?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很多名媛,个个都比那个女人强!”
他没有答话,只是烦躁的蹙起了眉。
“宁儿都为了这件事自杀了,你还要一意孤行?那么个女人,比你亲妹妹还重要?!”林清婉很是恼火,绷着脸问道。
“那宁儿之前被陆星河欺负的时候,您都做什么了?!知道她怀孕,您只是忍气吞声把她送到国外?怎么,怕她是个定时炸弹影响你陆夫人的位置是吗?”江铭闻言,脸色阴冷地问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才十八岁,怀孕了,这种丑闻,我能怎么办?!你就只会训斥我吗?你为什么不站到我的角度想想??”林清婉被他质问得很是恼火,秀眉紧蹙,怒目圆瞪地反问道。
“那您说我又该怎么办?你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我喜欢秦念,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怎么办?她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哭我连话都跟她说不上!您不帮忙开解宁儿也就算了,跟着她一起起哄叫我离婚?”
江铭赤红着眼,眸光中满是愤怒和憎恨,“我也是个人,我有血有肉有感情!你要是想毁了我,那我如你所愿!想要我离婚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好啊。”
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回头一看,不知道江宁什么时候起来了,脸上正带着阴仄仄的笑意。
“你选她是吧?那好,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了,你走吧。”
“宁儿!”江铭紧蹙起眉,低声唤她,“你真要这样逼我是吗?”
“嗯,是的。”江宁点了点头,“反正我声名狼藉,只有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确实没什么活头了,怎么,你以为我是小吵小闹,不敢去死吗?”
“去啊哥,去找她,跟她和好,然后回来给我收尸!”江宁说着,森然一笑,随即冷着脸,慢吞吞地回了床上。
江铭杵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林清婉不悦的脸色,颓然地垂下了头。
林清婉冷笑一声,正欲进门,就听得江宁冷哼一声,“你不要进来,我不想看见你。”
“好,宁儿,你别动怒,我、我这就走。”林清婉纵使心中再不爽,也不会去跟一个病人计较,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铭,又转身离开了。
江铭垂着头,看着手上的结婚戒指,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还是回了病房里。
“宁儿,我离婚了,你会开心吗?”他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胳膊,心中钝痛,垂着眼睫低声问道。
“我不一定会开心,但是我不会烦!”江宁冷声答道。
江铭闻言,呆愣在原地很久,像一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我也没有要求你非要选我,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还是活着都无所谓……”
“行。”他沉默了似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江宁都没了耐性,他才沉声开口:“我离。”
江宁闻言,脸上也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出现协议离婚,你去起诉吧。”
“我想见面亲自跟她说。”江铭冷声道。
“那她要是躲着不出来,你这婚还离不离了?”江宁绷着脸,很不悦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