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他怎么会,怎么会出事了?我、我一定要报警把那个司机抓起来!让他去坐牢!”罗娟丽抹了把眼泪,愤愤地说道。
“行了妈,这些事都交给我处理。你好好照顾小哲,我晚点回来。”她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脸上都是擦伤的秦哲,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外面寒风刺骨,她去附近的银行取了点现金,然后打了个车回家去开车,到超市给罗娟丽买了些必需品。
忙碌了很久,将东西送了回去,她又去找了处理事故的交警。
“秦小姐,这开三轮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对方提出和解,你看......”巡捕说着,带她去见了那个老人。
对方胡子花白,这会儿正被吓得浑身颤抖。
“小姑娘,我是真不知道我车子刹车坏了,不是故意撞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事?”
秦念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没有一点波动,只是恨不得把林清婉撕碎!
“和解,我不同意。”她冷着脸说着,只听得巡捕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等我调查清楚了事故的原因,还要劳烦你过来。”
从巡捕局出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寒风中的向北,风吹着他的衣摆,他的鼻子冻得通红,看起来在此处等了很久了。
果然出了什么事,他都能知道。
“需要我帮忙吗?”见了她,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道。
她摇了摇头,没答话。
“我都说了,让我来庇护你,你不听。江铭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他家人的把控,你被针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事出现。不只是你,你的弟弟,你的母亲,都是他们泄愤的对象。”向北说话不讲情面,字字句句都戳在她的心窝上。
“听我一句话。第一,暂时不要跟他见面,第二,保护好你自己跟你家人。”
见她不答话,向北幽幽地叹了口气,好脾气地说道。
秦念现在心里很是混沌。
她知道自己跟江铭的路,算是被林清婉找人撞秦哲这一下直接给断了。
心中虽然不甘,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跟着自己遭殃。
秦哲已经是复读了,现在断了一条腿,听说还要做好几次手术,也不知道前程如何,她没有那么大的心拿着他去赌。
“需要帮忙就找我。保护你们我还是能做到的。”向北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秦念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谢谢。”
“谢什么?你都没用上我。”向北无语地嗤声,“现在你们住那个医院,不行,听我的把你弟弟转到别的医院去,专门的护工看着,谁想动他一下,也没那么容易。你不要再犟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被他训了一顿,她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只是垂眸不答话。
“行了,事情我处理。你不用管了!我还不信了,江铭他妈还能跟我抗衡不成!”向北说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真的很感谢你。谢谢。”
向北嗤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是你这边的。谁惹你不高兴,就是惹我。走吧,先给你弟弟换个地方。”
秦念回去的时候,秦哲已经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医院给转移了,罗娟丽哭天抢地的跟在后面,见了她,才反应了过来。
“念念,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非要给小哲转院!”
“转吧。”秦念叹了口气,随即拉着她上了救护车。
车子一路驶向城北的一家很大的私立医院,秦哲很快被安排到了高级病房之内,有独立的卫浴床铺,看起来跟公寓没什么两样。
“你在这住着,我给你弟弟安排了几个护工,有事情你们可以找她。”向北全程跟着,直到安排妥当。
罗娟丽抬眸看了面前的英俊男子一眼,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念。
“念念,这是谁啊?”
“您好,我是向北,秦念的朋友。”向北彬彬有礼地跟她打着招呼。
罗娟丽点了点头,随即抓住了秦念的手,“念念,小哲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给江女婿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认识的厉害的医生,让小哲早点醒过来好起来......”
“妈,不用叫了。”秦念闻言,心里瞬间冷了下来,表情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什么叫不用叫?他是我女婿,怎么就不能......”
“他已经不是你女婿了!!”秦念忍不住低吼一声,把罗娟丽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秦念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垂下了头,“妈,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清楚,我跟江铭已经离婚了,好些天了。”
这对罗娟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她愣怔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们,你跟江女婿,离婚了?!”
“离了,怕你骂我,没说。以后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了,你不用再什么事情都麻烦他,秦哲我也能照顾得很好。”秦念平静地说着,眸光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你!你居然一声不吭地离婚?!”罗娟丽说着,手已经忍不住招呼到了她的身上,“我怎么跟你说的,那么好的女婿,怎么说离就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都要倒贴着上来?你这一辈子怎么办你说!”
秦念被她打着,也没有躲,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向北看不下去了,拧着眉上前护着她。
“感情的事说不好,离婚也很正常,您不必太过惊讶和伤心,保重身子要紧。”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活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盼着你嫁出去了嫁了个好人家,现在可好......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啊你!我们这一家子怎么就没有意见顺利的事情!”罗娟丽骂着打着,好一会儿似是累了,蹲下身子又开始抹眼泪。
秦念垂眸不说话,只是抬手将她扶起。
“离了就离了,一辈子这么短,随便过都可以。”她淡淡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罗娟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