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又是一惊,这都凌晨两三点了,冼天佐疯了在她家楼下?心底百感交集,程双觉得自己平时最擅长的就是口吐莲花,结果竟然在死鸭子面前吃了瘪。
她拿着手机愣了几秒,又想了几秒,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十来秒,说不出来,她索性不说,直等到冼天佐忍不住,主动说:“很晚了,你睡吧。”
程双突然道:“你在楼下是吧,我现在下去。”
她单方面挂断电话,掀开被子下床,身上本来有件睡裙,但她还是换了一条外裙,想想又把裙子脱了,换了身运动服,头发梳了个马尾,把两只熟睡中的小狗,小心翼翼的装进篮子里,穿鞋下楼。
半宿半夜,楼下静得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程双推开安全门,一眼就看见几米外的颀长身影,冼天佐穿了件黑色t恤,不晓得是不是恰好站在白色的路灯底下,显得他的皮肤很白,那张端正有余却也不算俊美的面孔上,有七分熟悉的冷漠气息,还有三分,像是压抑。
程双心跳已在加快,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酷劲儿,迈步走上前,双手递过手中的篮子,说:“谢谢,心意我领了。”
冼天佐没接,看着程双的眼睛问:“不喜欢?”
程双说:“狗我挺喜欢,人我不喜欢。”
冼天佐不动声色,看得程双压力山大,用尽全部力气才能面不改色,五秒后,程双弯腰把篮子放在冼天佐面前,出声说:“我就不送你了。”
她转身欲走,冼天佐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程双心跳到嗓子眼,回头,淡定的望着他。
冼天佐仍旧那副表情,看着程双说:“你不喜欢我了?”
程双身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一眨不眨的回视冼天佐,她说:“不喜欢了。”
冼天佐说:“你总是这样。”
程双问:“我什么样了?”
冼天佐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一下说喜欢我,一下又跟其他人去见家长。”
程双蹙眉,“我见谁家长了?”
“周川。”
“你放……你胡说!”程双急了,虽说不是青天白日,他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什么时候见周川家长了?”
冼天佐说了日期,“你,你爸,周川,还有他妈,在金澳园。”
他没说一个字,眼底的墨色便加重一分,程双努力回忆,然后突然灵光乍现,表情是豁然开朗。
冼天佐却还绷着脸,程双抬眼说:“你怎么知道的?”
冼天佐说:“我亲眼看见了。”
程双说:“你看见我跟周川勾肩搭背,还是看见他妈给我爸下聘礼了?”
冼天佐一声不吭,程双说:“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散了吧,各回各家。”
她要抽手,冼天佐抓着不放,程双眉头蹙起,压着脾气说:“松手。”
冼天佐说:“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