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怒冲冲的话,却道破了世间千年征战的本质,叶欢一想觉得也是,撇了撇嘴,没再吱声儿了。
沈崇武咳了两声,继续道:“……黑人兄弟委实厚道,我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一直念念不忘,并且教育他的子孙,这份恩情迟早要报还,他孙子乔治成立新政斧后,第一件事便是派出特使,请求与中国建立外交关系,并且将他国家内一个已探明储量的铀矿的开采权以非常低的价格卖给中国,而铀矿这种战略资源,咱们国家自然不允许私人拥有,但这件事因缘由咱们沈家而起,国家也不能亏待咱们,前些曰子,一号首长来探望我,说起这事儿,提出开采这个铀矿由国家负责所有的前期投资,占80%的大头,而我们沈家,则不用出一分钱,占20%,我答应了。”
叶欢和沈睿恍然,原来此事的由来如此这般,这份突然多出来的产业倒真是无心插柳的结果,谁也没想到那位黑人兄弟居然如此厚道,等了几十年终于把当年的恩情还上了,说出去还真是一桩佳话。
当年种下的善因,今曰收获了善果。
叶欢喟叹道:“那位去世的黑人老爷子也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没熬出头,他孙子倒比他争气……”
沈崇武呵呵一笑,道:“前人若不栽树,后人怎能乘凉?有因才有果啊,建国到如今,其实我和他的联系一直没断过,……若非如此,他孙子哪来的本事坐了北非那个小国家的江山?”
叶欢和沈睿同时一楞,两人都不笨,立马品出了这两句话里的味道。
二人同时朝他望去,却见沈崇武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意和狡黠之色。
叶欢明白了。
听这话的意思,估计那些[***]武装分子用的武器,军队训练什么的,恐怕跟老爷子和政斧的幕后推动脱不了干系,原来沈老爷子才是夺取那个北非小国政权最大的幕后黑老板,难怪人家一建国就屁颠儿屁颠儿把那么重要的铀矿送过来,哭着喊着求老爷子收下。
这会儿叶欢瞧老爷子的眼神都变了。
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其实挺阴险的,一大把年纪还不肯安分,肚子里的坏水儿漂洋过海祸害到人家非洲去了。
老头儿大大滴坏了,良民滴不是。
沈崇武缓缓道:“这20%的份子,我打算分给你们两个,沈睿,你是国家干部,铀矿的事不要跟人说,传出去影响不好,股份你少拿一点,给你9%,叶欢当兵无所谓,他可以多拿,再说这二十年来叶欢流落在外,受了不少委屈,沈家一直没给过他照顾,比你多拿一点也是应该的,这碗水我自问端平了,你们有没有意见?”
沈睿赶忙直起腰,恭敬道:“爷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没意见,我比叶欢大,而且我是公务员,要那么多钱也没处花,给不给我都无所谓的。”
沈崇武赞许的点点头,转头望向叶欢:“你呢?有没有意见?”
“老爷子,你们老说战略资源啊,股份啊,我听不大懂,能不能具体点儿,这个矿到底值多少钱?说实话,非洲那么远的矿,如果只值个几百上千万的,我还真没兴趣要它,爱给谁给谁,我现在不差钱。”
沈崇武瞪起了眼睛:“混帐东西!几百上千万也值得我特意把你们叫回来说这半天的故事?一千万连它的零头都不够!”
沈睿在一旁笑着解释道:“铀矿是各个国家的战略管制资源,严禁出口,有钱都买不到的,如果非要用价值来衡量,嗯……这个矿起码值上百亿,而且还是美金……”
叶欢眼睛徒然睁大:“…………”
这可真他妈是非洲老汉跳高——黑(吓)老子一跳。
如果是一百亿美金,那么自己占11%的股份就是11亿美金,折合rmb七八十亿……就算不继承老妈的腾龙集团,福布斯富豪榜上也应该能找到自己的名字了吧?以后吃油条……算了,还是别买油条了,买跑车,买兰博基尼,买100辆兰博基尼,一会儿排成s型,一会儿排成b型……沈崇武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哼道:“不知道这十几亿美金你看不看得上眼呢?”
“太看得上眼了!”叶欢重重点头。
人品好啊,昨儿无非就是逛论坛的时候看帖回帖了,没想到今天人品爆棚,从天而降一场泼天富贵……沈崇武点点头,道:“股份的事情说清楚了,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个名目,叶欢,把你母亲的腾龙集团拉进来吧,以后国家对铀矿的投资,全部由腾龙集团的帐面上走,国家不方便出面,那个矿也由国家的工作人员接管,一切事宜由他们负责,但你和沈睿可以派人员驻守,公是公,私是私,毕竟除了国家,你和沈睿是最大的股东,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具体事宜,你们商量着办。”
叶欢和沈睿一齐点头。
叶欢心里美滋滋的,一分钱不出,白捡了几十亿,无缘无故居然就有了一笔海外资产,而且还是合理合法的,军火商人神马的弱爆了,叶欢这会儿真恨不得给自己印张名片,上面写着“核武器原料制造商”,见人就发,见人就发…………………………沈崇武说了半天也累了,疲倦的闭上了眼。
叶欢和沈睿很识趣的告辞。
临走,沈崇武忽然单独留下了沈睿。
“睿儿,关于铀矿股份的分配,你真没意见吗?”
沈睿淡淡一笑:“爷爷,我真没意见,叶欢受过不少苦,沈家也该多给他一些补偿的。”
沈崇武浑浊的老眼忽然露出精光,锐利如刀的眼神在沈睿脸上转了一圈,然后闭上眼,缓缓点头道:“没意见就好,沈睿,上一代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事,你们这一代不要再延续这些恩怨了,放得下,看得透,人生才豁达。”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令沈睿悚然一惊,接着脸色立马恢复如常,恭谨的躬了躬身子,道:“爷爷的教诲我记住了。”
走出门口,暖暖一阵春风拂过,吹动池塘边几棵垂柳的枝条随风摇曳。
沈睿微笑的表情却渐渐起了变化,温文儒雅的脸变得狰狞可怕,双手的拳头紧紧握住,因用力过度而颤抖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