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唯妻是宠 海的挽留 2904 字 10天前

裴玑吐出一口气:“是啊,不过有些人怕是要急了。”说着又看向何随,“对了,昭昭那件事加紧查一查,我现在怀疑一个人。”

楚明昭回去的第二天,楚明玥就使人递话过来,说让她入宫小聚,共度秋千节。

楚明昭着实有些懵,不是吧……荡个秋千也要拉上她?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只能看不能吃23333333333

☆、第十六章

天色将暝时,起了一场迷蒙细雨。

魏文伦进门刚除下斗笠子跟蓑衣,宁氏便领了丫鬟过来寻他。

魏文伦正自思量事情,抬头看到来人,当下将雨具递与小厮,上前扶住:“母亲快进来,外头湿寒。母亲前来可是有何事?”

宁氏挥手示意丫鬟退开,转头道:“哥儿方才在想什么呢?我瞧着怎有些心不在焉。”

魏文伦见母亲问起,想起那事,面上又现不豫:“皇上今日提我兼任左春坊左庶子,充东宫讲官。”

宁氏怔了怔:“这是好事啊。”

魏文伦面色阴郁,挥退了屋内众人,才道:“可我不想做这个东宫辅臣。太子好内贪逸,朽木不堪雕,即便异日登基,也必是个无道昏君。”

左、右春坊隶属于詹事府,掌东宫讲读笺奏,与詹事府一样,专储东宫辅臣,东宫讲官多从詹事府跟左、右春坊官中遴选。东宫讲官都是皇帝为太子选好的未来股肱,将来太子嗣位后又享帝师之名,因此是个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按例,只有考中一甲、二甲的进士熬上个九年十年资历才能担任的。

左春坊左庶子秩正五品,官位不高,但很有前途。

魏文伦是一甲头名,出身满够了,但资历差得太远了,他才中进士不过两年而已。所以楚圭旨意下来时,他惊愣了好半晌才回神。

“但人家是皇帝,咱们又能如何。”宁氏摇头叹气。

魏文伦突然道:“楚圭根本资质不逮,颁行的新政都太过迂阔,偏他刚愎自用,不听人言,新政成虐政,置黎庶于水火倒悬!异日天下揭竿也……”

“文伦!”宁氏听他越说越过,厉色打断他的话,“谨言慎行!”

魏文伦面容紧绷,半晌平复了心绪,才吐息道:“儿子也只归家来与母亲说说,在外头怎敢妄言。”

宁氏点头:“你知道轻重便好。”说话间想起自己要来与他说的事,又淡淡一笑,“不提这些了,来说说你的亲事。”

魏文伦闻言,面上浮起一抹浅笑。

宁氏打量儿子面色几眼,笑道:“哥儿这几日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怪道都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魏文伦被母亲说得颇有些赧然,面上微微泛起红来。

“这下可衬了你心意了吧?总算能顺顺当当定了,”宁氏轻叹一息,递了张红纸与他,“这是我请人择的好儿,都是近来的吉日,你挑一个。”

魏文伦低头扫完,道:“怎都这般靠后?”

宁氏不由笑道:“这还靠后?再早些,咱们也赶不及整备。”

魏文伦又低头看了一眼,嘴角抿了抿,须臾后道:“先生授意越早越好,想是怕中途生变。”

宁氏将红纸拿回去:“我看是你自己急。”

魏文伦心事被戳破,倒也不遮掩,以实道:“不瞒母亲说,儿子迩来蹀躞不下,故欲早定计议,如此也心安些。”

“那就选个最近的吧,”宁氏低头看着红纸,“这个月十六,总不远吧?”

魏文伦心里不安,简直想今日就把三书六礼全过了,但成婚是大事,终归是要拣日子一样一样来。他算了算日子,沉吟片刻,点头道:“十六就十六吧,十五是万寿圣节,十六那日我告个假,去行纳采礼,月底大约就能完婚了。”

宁氏点点头,复又轻叹道:“人家姑娘可是低嫁,你可要对人家好些。你这回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魏文伦望了望帘外的淅沥小雨,微微浅笑:“这是自然。”

大约苏成是真的害怕裴玑会杀了他,转天晚间,裴玑刚回十王府,下了象辂就看到鄂国公苏修齐撑伞立于门首,躬身相候。

苏修齐已然年逾古稀,历佐先朝三帝,是年高德劭的股肱之臣,然而不幸膝下单薄,只得两个孙儿,长孙又早逝,只剩了个苏成。鄂国公为这个不成器的孙儿不知动了多少肝火,只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苏成仍旧死性不改。

鄂国公刚随着裴玑入了正堂,就端端正正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朝裴玑叩首:“微臣已知悉那孽畜的恶行,实在羞愧难当。微臣家教不严,万死难辞其咎,望世子责罚!”

裴玑并不表态,只道:“国公封了其他人的口么?”

苏修齐即刻会意,忙道:“世子尽可放心,微臣已处置妥当,此事绝不会传扬出去!”

裴玑微微点头,旋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苏成胡为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瞧着老国公似乎总管不好这个孙儿,既如此,那不如让我代国公废了他,也省得国公再费心。”

“世子,”苏修齐颤颤巍巍往前膝行一步,连连叩首,“微臣定会严加管教,断不会再让那业畜妄作胡为!求世子网开一面!”

“毁人清白可是要人命的,”裴玑眸光瞬冷,语气重如千钧,“他今日若得逞,国公恐怕剁了苏成都不足以向西平侯谢罪!我只说废了他,不为过吧?”

苏修齐跪伏在地,瑟瑟战栗,半晌不语。

他是见惯风浪的人,但他此刻忽然深感畏惧。

这个少年与他父亲一样,一样手腕强硬,行事雷霆,威然不可犯。

他忽然明白襄王为何对这个儿子器重非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少年恐怕比他父亲更甚。

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微臣门衰祚薄,只剩这一个孙儿,”苏修齐气息微颤,“求世子开恩,看在微臣对先朝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那业畜!世子有何吩咐,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裴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微微笑道:“目下倒的确有一桩事要你配合——你与西平侯是不是交情匪浅?”

将近戌牌时,苏修齐终于赶在夜禁前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