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手机自带铃声正周而复始地响着,令人莫名烦躁,沈见庭叹了口气,拔了车钥匙,随手将电话给切断了。
与此同时,别墅里头,某个穿着打扮甚是精致的老太太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两道秀眉深深皱起,“这老九怎么回事儿?都大中午了,还不来!电话也不接!”
边上一年轻点的妇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丢了刚刚摸到的一张牌,“妈~他都一把年纪了,您还当三岁小孩儿呢,不会丢的~快快快,到您了。”
位于她上家的女人听罢轻笑一声,“在妈眼里,老九就是块宝玉,走哪都怕碎了。”
听女儿这么打趣,老太太也不反驳,只瞪了她对面那个女儿一眼,“我生的,不当玉当石头?”
刚刚没说话的另一个女儿幽幽道,“我们可不就是?”
老太太冷哼一声,“胡说,我生的,都一样。”
话音刚落,外边便传来一声惊呼,几人都停下手上的活,朝门口望去,片刻后,只见一高大的身影自玄关处走进来,两手插着兜,身上挂着个小孩,脸上面无表情,明显对身上那小屁孩的作为很是不满,却无可奈何。
“老九,以前就你横,现在总算有人能降得住你。”说话的是他八姐沈淑欢,就是刚刚第一个表示不满的人,也是小孩他妈,从小没少和他犟过,当然,也没少因为他的原因被她妈打骂过。
“可不是,郎朗,待会可记得跟你舅舅要礼物。”他五姐沈淑华适时补刀。
七姐沈淑平在一旁笑得最开怀,还不忘提醒其他姐妹注意下,老太太还在这呢。
老太太刚就一直等着小儿子回来,见人到了,立马放下牌往多日未见的儿子那走去,“郎朗,你舅舅刚回来,累着呢,别烦他,快下来。”
老太太发话了,覃朗可不敢不听,乖乖跳到地上,摇晃着沈见庭的手,“舅舅,有给我带礼物吗?”
沈见庭两手插着裤兜,听罢,一只手伸出来给了他一个暴栗,闲庭信步走到老太太身边,亲昵地揽过她的肩膀,“都跟您说我要过来了,还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老太太虚掐了他一下,“还不是怕你又骗我!”
沈见庭被噎了下,没再继续这话题,扶着她回到麻将桌上,也不管几个姐姐的怨怼目光,明目张胆地帮着老太太,短短十分钟,输了一个早上的老太太总算赢了一把。
老太太高兴了,立马吆喝着再来一局,几个女儿见此,只能陪着。
沈见庭帮了一半后便跟老太太说要上楼去,老太太点头,“去吧,待会开饭了叫你。”
*
老爷子在书房里听曲儿正听得入迷,沈见庭进来时他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叫了声‘爸’,老爷子才幽幽地睁开眼,微撇着嘴往门口望了眼,瞧见来人是他后,‘嗯’了一声,声音厚重。
沈见庭在他旁边坐下,也没出声,安静地陪他听着曲。
唱戏人咿咿呀呀,配着调子,说的虽是本地话,还是难以让人识清唱的是什么,不过老爷子就不同了,听得有滋有味,不时跟着哼一哼,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戏曲告一段落后,老爷子总算搭理起自己的小儿子。
“你妈让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