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她单薄的背脊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那一块块肌肉坚实如铁。

他的怀抱像一团火,炽热的厉害。

她吓得肩膀直颤,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害怕道,“你是谁,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的唇从后背吻上她的脖颈,温热而急促的鼻息轻拂过她的耳根,那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身子都发软。

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男人的力气那样的强大,他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耳垂,“沅沅,听话。”

顾沅眼圈红了,嗓音轻软怜人,“你放开我好不好。”

男人不放,只哑声道,“沅沅,你是孤的。”

这话如同某种咒语,一遍又一遍在她耳畔回响着。

等她从梦中惊醒时,外面的天色已然泛着淡淡的蟹壳青色。

丫鬟谷雨托着灯盏走过来,担忧的望向她,“姑娘,你做噩梦了?”

顾沅心有余悸的“嗯”了一声,盯着幔帐出了会儿神,扭过头对谷雨道,“这会儿还早,我想再躺一会儿。”

谷雨应了一声,“奴婢就守在外间,姑娘有何事就喊奴婢。”

幔帐再次放下,顾沅双目清明,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脑中仿佛回想着刚才的梦。

“沅沅,你是孤的。”——

梦里那个男人自称“孤”。

而如今这天底下,能自称孤的只有一人。

顾沅扶额,细细的秀眉蹙起。

她是疯了不成,才见太子一面,竟做出这种离奇又胆大的梦来。

转念想到梦里,男人对她又亲又抱的,她面上发烫,心头也涌上一阵浓浓的羞愧。

这实在太荒谬了。

她怎能这般……这般羞耻的去想太子!

☆、【5】

三月三,上巳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这一日,晋国公府举办春日宴,长安城内有名望的夫人贵女们大都前去赴宴。

永宁侯府、云忠伯府、御史卢家,也都收到了帖子。

张韫素和卢娇月精心打扮了一番,来侯府找顾沅同去时,顾沅却摇头道,“这春日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沅沅,你为何不去啊?这春日宴可热闹了,大半个长安城的贵女郎君都会去呢。去年咱们去了,不是玩得挺高兴的。”张韫素和卢娇月皆是不解。

顾沅也不想对她们隐瞒,迟疑片刻,说出实情来,“我也不知为何,今早起身梳洗,一想到要去赴宴,眼皮就跳了好几下,心口也慌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啊?会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反正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了。左不过一场宴会,不去也没关系。”

顾沅仰起白净的小脸,清凌凌的眸子看向另两人,“你们想去的话,便早早出发吧。我自个儿在家里练字也挺好的。”

闻言,卢娇月摇头道,“沅沅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留着陪你说话。”

她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平日里去凑那些热闹,也是想跟姐妹们步调一致,如今顾沅不去,张韫素满心满眼都是陆小侯爷,自个儿去晋国公府也没甚意思。

张韫素一听,顿时一脸纠结。

顾沅知道她一直想见陆小侯爷,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最好热闹的,想去便去,回来也好与我们说说有什么有趣的。”

张韫素也不忸怩,应道,“行吧,那我去了,回来给你们带仙居馆的酱炙牛肉。”

晋国公府,明净阳光下一派桃红柳绿的繁闹景象。

后花园里,贵夫人们聚在一起品茶聊天,贵女们三三两两说笑着,或斗草,或捶丸,或玩六博棋。而与花园隔着一方池塘的竹林里,世家公子们吟诗作对,把酒言欢,自有自的乐趣。

忽然,竹林那边响起一阵异样的喧闹,就连池塘这边的贵夫人与贵女们也被吸引了目光。

“那边怎么了?”居于上座的晋国公夫人问着匆匆赶来报信的婆子。

婆子躬身,气息还有些喘,“回、回夫人,是太子…太子殿下驾到。”

晋国公夫人目露惊讶,这一位怎么突然来了?

她直了直腰背,正要让婆子给小公爷传话,叫他好好招待太子,话才说一半,就见不远处一伙人往这边走来。

国公夫人微怔,稍稍伸长脖子眯眼打量——

只见似锦繁花里,一袭玄青色锦袍的裴元彻大步走来。她的嫡子崔小公爷跟在裴元彻身旁,顿时显得矮小怯懦,活像个伺候人的小厮。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就在国公夫人纳闷间,裴元彻已然走到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