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1 / 2)

茂林侯和王氏等忙上前安抚。

陆景思弯腰,修长的手指捡起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帖子,眉头皱起。

沉吟片刻,他佩上长剑,翻身上马,直奔青云观。

第150章 番外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张韫素百无聊赖的靠在栏杆旁看鹦哥儿吃食,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赶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外,“姑娘!前头,前头!”

“前头怎的了?”

“陆…陆小侯爷来了,还带着个老道士,夫人和二姑娘也去了前头,好像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

张韫素瞪圆了眼,也不等丫鬟细说,提着裙摆就匆匆往前赶去。

真要吵起来,陆景思一介书生哪里是小扈氏和张娇玉的对手?她得赶紧去给他撑场子才是。

等张韫素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却发现情况好像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脑中的场景是,小扈氏和张娇玉两人一唱一和,占据上风,陆景思被她们怼的俊脸涨红,哑口无言。

可现实中的场景是,云忠伯面色沉郁的端坐在上座,小扈氏母女俩低着头一副不敢出声的模样,而陆景思一袭月白色锦袍,腰佩长剑,长身玉立,那眉宇间的冷峻,少了几分斯文书生模样,倒像是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

张韫素眨了眨眼睛,再看地上颤颤巍巍跪着的老道士和小扈氏身旁的管事妈妈,忽然明白了什么。

“父亲。”

她大大方方走进厅内,朝云忠伯打了个招呼,直接忽视那对母女,转脸看向陆景思,朝他点了下头,“小侯爷。”

陆景思面部线条稍柔,向她问了声好。

张韫素转头看向地上的老道士,蹙起眉,问着云忠伯,“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这……”云忠伯面露惭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张韫素又看向陆景思,“这老道士是你押来的?”

陆景思“嗯”了一声,“这老道士说你的八字与我祖母不合,我心生疑惑,想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合,便去道观问询。不曾想这老道士做贼心虚,我把佩剑一放,他不打自招,竟说出个大秘密来。”

顿了顿,他修长的手指在剑柄上敲了一下,斜觑那老道士,语调透着几分冷意,“你将伯夫人交代的事,再重新说一遍。”

那老道浑身一颤,心头叫苦不迭,却碍于那吹毛立断的长剑,只得磕磕巴巴的重复起来。

“三日前,有位衣着华丽的婆子来寻贫道,问及茂林侯府庚帖之事,她叫贫道说伯府大姑娘的八字和侯府老太君的相克,办成这事,便赠与贫道三百两白银……”

一旁跪在地上的管事妈妈哆嗦的更厉害了。

得知来龙去脉后,张韫素倒没太惊讶,她早知道小扈氏对这门婚事耿耿于怀,不作妖才不正常。

想了想,她偷偷掐了一把大腿,挤出些泪花儿,一副震惊委屈的模样,看向小扈氏,“姨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毁我姻缘?”

她从不叫小扈氏“母亲”,平日里多叫“夫人”,今日要做戏,称呼一句姨娘,正好提醒一下她的身份。

小扈氏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极了。

她本想着若张韫素要闹起来,她还能示弱落泪,没想到张韫素先哭了起来,还做出这副可怜样子……

张韫素见小扈氏哑口无言,想着好不容易揪住她的把柄,可不得把事闹大,也能趁机出出这些年受得恶气。

于是乎,三步并作两步,她毫不犹豫的跪在了云忠伯面前,委屈悲愤的喊了一声,“父亲,你可得为女儿做主啊。姨娘此番作为,既要毁掉女儿的良缘,又要毁掉女儿的名声,实在是恶毒至极。若不是小侯爷查出真相,还了女儿一个清白,等侯府真的来退婚,那女儿再无颜苟活于世,还不如一根白绫死了清静……”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着,“我母亲命薄无福,父亲你娶姨娘为继室,也是望她念在与我母亲的姊妹情分上,宽待我几分,可她却做出这等丧良心的事来。先前侯夫人上门提亲,姨娘还刻意隐瞒,不让我知晓,还对侯夫人那边说我另有心仪之人……”

云忠伯面色更沉,“还有这事?”

张韫素泪盈于睫,“是,父亲若不信,可以去问侯夫人,当面对质。”

“伯爷,此事我可以为证。”

陆景思适时出声,朝云忠伯道,“当日我本想将此事告知于您,可素素心善,不想让您为难,便让我隐瞒此事。不曾想伯夫人不知悔改,竟又一次使手段,意图阻扰我与素素的婚事……”

云忠伯眉头拧起,锐利的目光看向小扈氏,“你又何话要说?”

“我、我……”小扈氏面如金纸,勉力起身,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何况还有陆景思这样一个外人在。

咬了咬牙,她委屈跪下,哭道,“伯爷,是我鬼迷了心窍,可我也是一片爱女心切。十指有长短,人心也有偏颇,我想着我们玉儿乖巧又懂事,她也配得上陆家这门好亲事,这才一时糊涂做出此事。还请您看在玉儿和珏儿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我再也不敢做糊涂事了。”

张娇玉也一同跪下,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父亲,求您别责怪母亲。”

云忠伯手指捏紧,眼中犹疑。

陆景思见着这场景,眉头皱起,再看张韫素那带着嘲弄的冰凉目光,不由得一阵心疼。

她在伯府里的日子,都是这样么?像是战场上孤立无援的兵。

下颌绷紧,陆景思上前一步,冷声道,“伯爷,这是你家事,我本不该插嘴。可素素是我认定要娶的妻,如今我与她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小人阻扰,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望伯爷能给素素一个公道,也给我们茂林侯府一个交代。”

云忠伯神色一震,见陆景思面容肃穆,凛然不可犯,也很清楚今日怕是难以轻拿轻放。

再看跪在身前的大女儿,有心疼,当然也有顾忌,毕竟大女儿性格刚强,若是惹恼了她,万一她去皇后面前告状,那后果可就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