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放心,等到天气暖和了,路也好走了,我再过来看你,给你做好吃的饭菜,如果伯伯有时间,也可以去看我们呀。”
丁小白一张小嘴,把李明涛哄得快要找不着东南西北了,直把三个人送出村大老远才罢休。
当然,染皮子的工钱丁小白没少给,眼见了李伯伯的辛苦,为了她点灯熬油地连轴转,辛苦费是一定要给的。
为了早点赶回家,他们是在皮子染好后,连夜出的村,黑夜里的雪路更加难行,三个人都滚了一身雪,好在是安安全全地回到了家。
没想到他们这么晚到家,李小禾手快地做了一锅白菜炝锅的疙瘩汤,三个人又饿又冷,热乎乎的汤面吃得半点不剩。
当晚,高山就睡在了丁家,李小禾没让回去,她领着孩子们住在西屋,丁三锁跟高山两人住了东屋。
一觉睡到了天大亮,直到有人来敲门了,三个人才爬出了被窝,两个小家伙食指刮脸,羞姐姐是个小懒虫,这是丁小白平时逗他们的话。
来人是三奶奶,倒是个性急的,一家人赶紧着吃了早饭,丁小白就开始跟娘亲和三奶奶几个人商量靴子的样式。
样式不用做太多,几种就好,省得有人挑花眼,鞋码做了最常穿的大小,接下来的活儿,就交给娘亲和几位奶奶、大娘了。
丁家的靴子做得热火朝天,高山却是各种的焦虑,木炭卖得越来越不好了,家里的炭都堆了半院子。
炭窑前些天被人偷窥,时刻担心着再有人来,鹌鹑至今为止也还没有着落……简直就是各种烦心。
而安排好了做靴子的事情,丁小白倒是挺安心的,白天去看看窑,晚上就领着弟弟大壮去里正家,跟平安学小半个时辰的字。
因为里正家坚决不收银钱,丁小白就带了一打棉纸,两条青墨做拜师礼,虽然不是正式拜师,好歹这也算是启蒙了。
平安受到了如此的尊重,自然是教得极其认真,却偶然间发现,丁小白学得又快又好。
不止自已教过的字,她学上两遍就会读会写,自已读给两人的书,她跟着念两遍,上面的字也几乎就能学会了。
这让丁平安的压力倍增,原本以为凭自已念了一年多的私塾,教丁大壮这个小毛孩子绰绰有余,哪想到高手竟然是陪学的这个呀。
丁小白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抢眼,就是想尽快地向外人展示自已识字的本领,以方便接下来跟人交流。
不管是谈生意还是签文书,总不能一直装成睁眼瞎呀,好在这时候的民风纯朴,很少有骗人的,不然她现在都不知道要眼睁睁地被人骗过多少次了。
丁平安感觉自已每天在私塾里拼命用功,也赶不上丁小白的学习速度,他简直都要崩溃了,只有去找自家爷爷倾诉。
可是里正却顾不上搭理自家大孙子,他正忙着呢,高山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这里还有个人,比他更焦虑。
里正这两天安排了村里七、八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让他们盯紧村里的路口,若是有陌生人出现,就赶紧来报给他。
这一天的晌午,他终于接到消息了,‘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把轮值的几个人都叫上,跟我走。”
来报信儿的是嘎子和二彪,今天是他俩当值,听到里正叔吩咐,嘎子赶紧跑着去叫人了。
里正和二彪则悄悄跟上了那几个陌生人,待这几个人进了丁家老宅的院子,里正气得牙痒痒,“真是个吃里爬外的。”
二彪自然不知道里正叔生的是什么气,“叔儿,咋了,这几个人不是来石头叔家串门的吗?咱们干嘛要跟着他们啊?”
里正也不理他,只叮嘱他躲好,别让人给发现了,很快的,丁大锁和丁四锁就跟着这几个人走了出来,一行人出了院门就直奔了山上。
里正带着二彪赶紧继续跟上,半路和叫人的嘎子汇合,人多,目标有点大,就不敢跟得太紧。
好在里正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看他们在浅林子里消失了踪影,也没有特别的心急。
几个跟过来的年轻人,不免都有点懵,不知道里正叔这是在搞什么秘密活动,可个个都带着点小兴奋。
多刺激呀!年轻人小声地嘀咕着,结果上到快过浅林子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喝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