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槐树镇的紫鸢居,丁小白真是颇有些恋恋不舍,如果再给她些时间,把后院那几间铺面都打理妥当就好了。
虽说那几间铺子是开在后巷的,但架不住紫鸢居地点好啊,处在镇子的最中心呢。
何况还有前院的点心铺子给打广告呢,现在紫鸢居的点心铺子,回头客可是多得不得了呢,又增加了两个员工,每天都忙不过来。
“要不是想着要来京城,怕我娘他们照顾不过来,这五间铺子我都打算留着自己做呢。”
“等这次从京城回去,我就把铺子都收回来,把后巷做成吃食一条街,说不准还能带动起槐树镇的又一条经济链。”
“当然啦,我不做酒楼,只做小吃铺,跟小叔叔的酒楼不起冲突,保证各赚各的,互不打扰。”
“咳,话说远了,我挪完了作坊,又再招了些人手,一忙差不多也就秋收了,我这不是赶紧收了地,就急忙赶着上京来了么,半点都没敢耽搁呢。”
说着自豪地朝身后指了指,“后面的几辆马车上,就是我家今年新收的麦子和水稻。”
“我跟你说,咱家的大米颗粒饱满、剔透晶莹,做出来的米饭,滋味好到不得了,想着你和祖母肯定爱吃,我就拉了好多过来。”
那些熟田里能有好收成也就算了,丁小白家的荒地竟然也收益颇丰,就很让人惊讶了,特别是挨着小河的那一大片水田,收的水稻把全村都轰动了。
这个时候,北方很少有种水稻的,大多觉得不适合种,节气不对,谁能想到丁三锁不但种了,还种成了,甚至还是在荒地上种成的。
当然啦,没人会知道,之所以能在荒地上丰收,是因为种子来自丁小白的空间,那份被灵气浸染过的生命力,顽强得超乎寻常人的想象。
村里人自然都巴巴地追过来学经验,希望丁三锁能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带着全村的人富起来,有些暗地里嚼过丁家舌头的,也厚着脸皮求过来。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丁小白没打算藏着掖着,但她想把这个功劳记到靖国侯府的头上去。
她一个农村小丫头,功名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用处,她甚至还担心名头太过,自己担不起,倒会惹了人眼红呢。
而靖国侯府就不同了,身在朝堂,每一项成绩都有可能成为助力,让他们站得更稳当。
所以丁小白并没有立马应下乡亲们,只答应从京城回来再说,私下里,丁小白跟三爷爷做了交待。
如果半坡村的水稻推广成功,对丁三爷来说,也是一份斐然的政绩,先安一下他的心,顺便让他去做村民的安抚工作。
丁三爷也明白一些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若是有靖国侯府的支持,又有二丫从中调和,这政绩肯定就有他的一份,二丫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可他若是只想着一个人独占,恐怕到了最后,反而是鸡飞蛋打,甚或有性命之忧。
毕竟这样一个大功劳,虎视眈眈的人多着呢,小到其它村的里正,大到镇长、知县、知府、巡抚……都有可能插一脚进来。
在北方种出水稻,是事关西秦国民生的大事,这泼天的功劳和富贵,肯定会被太多人惦记上,不择手段的也肯定大有人在。
而丁小白这次上京,除了应祖母之邀,坐实认亲之事,就是要跟靖国侯府商量水稻种植的事宜。
还有辣椒,在丁三爷家试种成功之后,她就带着家里人,在高山的屋后砌了密实的篱笆墙,种了好大的一片辣椒田。
有她的池塘水加持,辣椒的收获也是相当可观的,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半句口风也不能透出去的。
所以丁小白不可能在给祖母的信上说,只能等着这次上京,亲口跟靖国侯府商议,可以说,她这次是肩负着重担的。
秦龙飞和孙弛骏这时候也还不知道,丁小白不止带了小麦和水稻,还拉了满满的三车干辣椒过来。
“没有我的份儿吗?丁小白,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只偏着龙飞,我也是个会挑理的人。”
孙弛骏摆出一副拈酸吃醋的样儿,威胁着丁小白,丁小白被他逗得不行,这个小叔叔真是一点大人样也没有。
“祖母还能饿着你不成,别说得好像自己多可怜似的,祖母说了,家里凡是好东西,都是先可着你的,幺儿果然最得宠。”
一句幺儿把孙弛骏给说得脸都红了,“你这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谁家侄女儿这么跟叔叔说话的?”
丁小白皱了下圆润的小鼻子,虽然她喊孙弛骏‘小叔叔’,可在她的心里,只拿他当好哥们,好兄弟,毕竟她骨子里,也是奔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