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刚才说的,活在今天的人,何必怀疑别人跟自己说的话呢?”楚昆阳低声说,“就算被骗了,就算发现被骗了,那也是明天的事。”
黑衣法医提着风衣下满袖的利刃缓步而行,刀、剑、叉、钩、钺、镰,这些武器碰撞着叮当作响。黑色的长袖遮住了他的手,谁也看不清在袖中他是如何控制这六种武器的,给人一种他有六只手臂隐藏在袖中的错觉。
黑衣法医沉默着,根本不想回答年轻刺客的问题,目光始终落在翠玉短刃上,好像那是只珍贵的鸟儿,随时会飞走。年轻刺客问道,“山堂在七十年前有一个分支分离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到底是效命于龙家,还是效命于阴家?”
黑衣法医沉默的看了他很久,“我谁都不效命,我只效命于我自己。”
黑衣法医整个身子旋转起来,他的的黑色长风衣原本就是一件笼罩全身的长袍。随着旋转,整件长风衣鼓风振开,就像一团黑云把他整个人裹在其中。黑云中金铁交鸣,六件武器刃光闪烁,从种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挥斩而出,彼此碰撞激荡。
黑云带着这些致命的锋刃扑向年轻刺客,无人能看清这些武器的轨迹,刃光密集得就像是群被惊动的马蜂。年轻刺客在黑衣仵作扑出的统一瞬飞退,和黑衣法医之间始终保持着两丈的距离。
年轻刺客后退的同时把“翠侯”抛入空中,这一抛仿佛赋予了这柄翠玉短刀生命。它震鸣着飞翔,围绕着那件飞扬的黑袍旋转,似乎要寻找一个破绽钻进去。韵君在远处看呆了,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简直就像是在变戏法!”
“和变戏法差不多,这是牵丝傀儡戏的一种。那个年轻刺客手中牵着两根细丝,他一边飞退,一边引动两根细丝来操纵短刀浮空,就像是放风筝一样。这种技法对手指的灵活度要求极高,所以从小积累练功才能掌握,老师教这种技法的时候总是从演傀儡戏开始。”
楚昆阳接着说道,“我对阴家的刺客手法也有过深入的研究,据说老师会让学生练习操纵一只纸质的蝴蝶,绘画得栩栩如生,引飞鸟来啄,又让它啄不到。技艺精深之后,就会把纸蝶换成淬火钢片的蝴蝶,鸟儿再来,就把它们切断。”
“那那个黑衣法医的铁莲花呢?”韵君听得兴致勃勃,接着问道。
“没有任何人的手能够同时使用那么多种不同的武器,那些武器每种的用力方法都不同,我猜测他在袖中藏了一件什么机括,可以同时运用那么多种的精巧机括。”楚昆阳说,“可我还没有想通,即使操纵机括,他的手指也该不够用才是。”
“你的眼力,你的武功应该都是这里最好的吧,你要杀他们,要用多久?”
楚昆阳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古剑龙屠,“如果成心要杀了他们,那么一瞬间就够了,他们是挡不住龙屠的锋刃的。”
“那他们两个,谁会赢?”
“你希望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