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听闻王爷救的是我们的妹妹。”戚相思看了眼严从煜,“她是不是受伤了,我在太医院外教习学习,略懂医术,我们可否进去看看。”
岳阳王示意开门,戚相思拉着齐敏嫣直接走了进去,屋子内的卧榻上就躺着一个人,面色苍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一身轻纱的衣服折乱在身上,还沾着血迹,似乎是受了伤。
那张脸,就是齐敏兰。
“她怎么会在这儿。”齐敏嫣并不能理解,这次来岳阳王府母亲没有带上她,而那岳阳王爷,不是应该在府内。
戚相思注意到她脚上沾着的泥沙,看她紧闭着双眸,抬手按了按她的手臂,那儿渗的血迹最多,她的手臂受了伤。
手臂受了伤,额头还撞了淤青,其余的地方并不见明显的伤,戚相思伸手在她脖子上轻轻按了按,要不是撞了额头晕过去的,只是手臂受了伤,这也晕的太容易了。
“怎么样?”
“我出去问问。”戚相思走出屋子找岳阳王,“王爷,我已经替舍妹简单看过,您能告诉我您是在何处遇到的舍妹,她又是如何受的伤,还望王爷一一告知。”
岳阳王微眯起眼看戚相思:“你是医女?”
戚相思点了点头,岳阳王的视线朝着小王爷那儿瞥了眼,沉稳着声回答戚相思:“就在岳阳王府外的市集口,齐姑娘意外被刀剑所伤。”
刀剑?难不成是小王爷又遭人追杀了?
戚相思难免往那处想,而岳阳王身上还有血迹,这些要不是他的就是别人的,大白天的集市,哪里来这么多的意外。
严从煜不是没注意到她的视线,转眸看她,停顿了片刻,戚相思先收回了视线,也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事儿和他没什么关系。
没等戚相思再开口问明老夫人赶过来了,随后就是顾氏她们,很快的大夫被请过来,戚相思和齐敏嫣站到了顾氏身旁,这时明老夫人看着儿子吃惊不小:“你不是在府中,怎么出去了!”
“有事出去一趟。”岳阳王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屋子内人的情况,她还真是足够有胆量,竟然能冲上前救他,还因此挡了一刀受了伤。
“我不是早就吩咐过你要留在府中。”明老夫人说了一半,抬头看儿子身旁的人,也莫怪明老夫人不认得,因为从没见过这位皇上的第十一子,在岳阳王的提醒下,明老夫人这才敛了神色要行礼。
岳阳王直接替小王爷扶住了自己的母亲:“娘,这儿没事,您去主持宴会。”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你与你妹妹去招待客人。”明老夫人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儿子留在这儿,今天宴会的目的她一点儿都没忘,“这儿有我,你快去。”
岳阳王摇头:“娘,今日还有别的要事,我哪能跟着妹妹去替您招待客人。”
明老夫人这会儿已经走进屋内了,看到年纪轻轻躺在那儿的齐敏兰心放下了一半,得知是齐家的姑娘,即刻让大夫好好看看,继而笑着看顾氏:“齐夫人,这事儿也有我们的不是,待齐姑娘醒来后我这就派人送她回去。”
顾氏瞥了眼齐敏兰,淡淡笑着:“不必这么麻烦,我们也准备回去了,就让她和我们一块儿回齐府就行了。”
......
发生了这样的事的确无心再参加宴会,顾氏带着她们回去,戚相思和齐敏兰在后面的马车上。
一个躺,一个坐,马车的颠簸都震不醒她,戚相思看齐敏兰手上被简单处理过的伤,伸手掀开窗帘子,日光透进来,戚相思看着她那已经红润了许多的脸颊,凉凉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晕。”
齐敏兰没反应。
戚相思也不在意她有没有睁开眼,而是望着窗外懒懒道:“额头上那点淤青还不足以撞晕你自己,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至于你这手,流的血恐怕还不够满一茶杯。”
齐敏兰还是没反应,戚相思转过头看她,笑了:“大白天集市口有人闹追杀,杀的还是岳阳王。”偏偏马车上还有小王爷,可真有意思。
齐敏兰始终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到了齐府后还没醒来,顾氏命人把她送回怡蓉轩养病,这厢岳阳王府后头的院子里,停着的一辆马车终于动了。
马车朝着巷子口缓缓跑去,不多时,岳阳王府后门开了,誉王严从煜从里面出来,跳上了马车。
而在马车内,坐着一位男子,生的是器宇轩昂,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第074章
男子容貌上有些许与严从煜相似,只是不像他那么冷漠,略显病态的脸上满是温和,他盘腿坐在那儿,薄唇微启:“辛苦你了。”
“我送你回宫。”严从煜上了马车,外面是暑夏的午后,马车内还挺凉快的,严从煜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马车出巷子后一直很稳妥。
“他们不会再跟来了,岳阳王遇袭,早晚会惊动宫中。”男子抬手拿起面前小桌上的茶杯,有些凉,他又缓缓放下,笑着看严从煜,“我听说你在查永州的案子。”
严从煜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声:“九哥在查。”
“这次越河水涝之事,他获益颇多。”男子轻咳了几声,眉宇间流出几抹无奈,“那件事,你也别太追着不放。”
“八哥放心。”严从煜敛着神色,叫人看不出情绪,“我心中有数。”
严从牧望着他,半响微叹了声:“追杀一事是与他有关,不过其中证据不明,他既有那胆量做,后头也是收拾的干净,如今他风头正旺。”
“旺才好。”严从煜冷凌着神色,越是旺,跌下来才疼。
咳嗽声传来,严从牧原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咳嗽犯了红,严从煜扶住他,马车都跟着缓了许多,严从煜的脸色郑重:“当年的事我查过,到了永州南县就没有了线索,当时你是在哪里遇到的大夫。”
“七八年前的事了。”严从牧咳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找不到也是命,当年也是偶遇了那大夫,还不知其姓名,只知是永州人氏,听那口音,倒像是永州南边的地方。”
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七八年前偶遇过的人,简直是妄想,严从牧拍了拍他肩膀:“我这身子我清楚,你去南县是不是也为了这个。”
“我找过好几个地方,按着你的形容,这样的大夫多是与世无争。”严从煜顿了顿,“倒是有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什么事?”
“盐私一事前去南县,正好县衙在卖别人的宅子,那宅子中的人六年前举家被灭,葬身火海。”
“这就是你所说的南县案子?”
严从煜不由想起了她:“死的那家人姓戚,家中行医,听南县的人说戚家两位老爷医术高明,乐善好施,那两位老爷经常外出行医,救过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