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他已经死了,”殷小北抱着白虎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打开储物袋,将里面的药王杵拿了出来,“在三十年前的魔山秘境里,似乎就是因为这个法器,他被人设计围攻,虽然最后逃出来了,却被伤到了根本,没过多久便重伤不治了。”

这些都是秦伍之前告诉殷小北的,根据秦伍的说法,他最后一次见到唐安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倒是也有过想要随手救人一命的想法来着,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多谢,”詹子明沉默了好半晌,终于伸手接过了殷小北手中的药王杵,“那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去忙给师傅做寿的事,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底下的弟子过来找我。”

殷小北点了点头,看着詹子明走远,忽然感觉怀里的锦囊一烫。

殷小北吓了一跳,连忙把锦囊拿了出来,取出里面的字条。

……入夜后,同詹子明入傀儡宗密道。

殷小北:“……”什么意思?

是说入夜以后詹子明还会过来找他吗,为什么,而且入傀儡宗密道,又不是要逃命,莫名其妙跑到人家宗门的密道里去做什么。

想不明白。

说是要去忙给自己师傅做寿的事,但詹子明其实并没有走出很远,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站在墙角下面,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手中的药王杵。

已经死了吗?

某种程度上,对于唐安,詹子明其实并没有更多的印象,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唯一模糊记得的,就只是对方似乎是个性情十分冷淡高傲的青年,穿着浅色的衣裳,一脸沉默地为自己处理肩上的伤口。

难过吗,似乎也没有,只是惆怅……仿佛某种珍贵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早早结束的惆怅。

詹子明叹了口气,正想要离开,忽然听见墙内的屋子里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詹子明神色一凛,连忙屏住了呼吸,用法诀掩藏了身形。

“……真是天赐良机,没有想到,几十年如一日龟缩在壳子里的景延,居然也有自己跑出来的一天。”

景延?

詹子明眯了眯眼,靠近墙壁,听得更加仔细。

屋内两个说话的声音詹子明都十分熟悉,刚刚说话的是他的师傅,也就是傀儡宗的宗主葛英,而紧跟在他后面的,则是傀儡宗二长老的声音。

“可不是,那景魔君胆小如鼠,轻易都不敢从秋水城里出来,旁人想做点什么都无从下手。还是宗主有办法,居然小小的一个寿宴就将他引了出来。”

说到这里,二长老也忍不住有些奇怪:“不过,说是这样说的,但是宗主,你说那个姓景的,真的只是为了参加寿宴才来到傀儡宗的吗?”

宗主一挥手道:“机不可失,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来的,都叫他留下命来吧。”

“至于那些跟过来的手下,”宗主思忖片刻,凑在二长老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带上三长老,再带上月前才刚刚做好的那些傀儡,别弄出声响来,就趁着今天晚上……一个都别留。”

等两人从房间里离开,詹子明从墙边上站了起来,咬了咬牙关,终于转身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四章

因为之前锦囊里那张字条的缘故,殷小北一晚上都没敢睡觉,等到半夜三更的时候,果然听到有人敲门。

詹子明急急忙忙进到屋内,连解释都来不及,拉着殷小北就要往外面走,结果就对方怀里的幼虎狠狠抓了手背。

析崇:“……”好好说话,别上手。

“到底出什么事了?”见对方痛呼了一声,殷小北连忙把不老实的幼虎抱了回来。

“我不能告诉你出了什么事,”詹子明喘了口气,揉了揉被抓伤的手背,“也不能告诉你现在要带你去哪里,我只能说如果你不跟着我离开的话,恐怕马上就会遇到危险。”

……入夜后,同詹子明入傀儡宗密道。

那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锦囊给他的指示文字。

殷小北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刚刚也觉得有些不对来着,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也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詹子明顿时松了口气,一面解释道:“这附近是客房,来参加寿宴的人大都住在这边,因为有很多其他门派的客人在,入夜后在周围巡逻的弟子反而会相对比较少,所以等一下,我们就要从客房后面绕过去。”

魔修大多谨慎,也很难相信别人,哪怕在别的门派里暂住,也几乎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旁人,以至于整个傀儡宗加起来,客房这边的人员数量最为密集,却反而成了守备最薄弱的地方。

将底下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景延独自靠在床边休息,一边在脑海里想着和傀儡宗有关的事情。

和下七重天大多数的门派一样,傀儡宗兴建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也不过三五十年的模样,虽然时间不长,但野心却不小,这几年里接连吞并了周围的几个中小门派,已经隐隐有了做大的趋势。

可即便发展的势头再不错,这样一个新兴的门派又能和魔尊扯上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说那个人如今正藏身在这个门派里,那也未免太荒谬了一点。

所以是锦囊计出错了吗。景延摇了摇头,不可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这个伴生魔器,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靠谱,但只要它能给出对方绝对明确的指示,就几乎不可能会出错。

景延越想越忍不住头疼,正坐起身来,忽然听见外边有人敲门,正是负责看守在殷小北身边的柯弈山。

进门的柯弈山满头是汗,甚至来不及解释便直接开口道:“主上不好了,那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景延一下子站了起来。

“还有这个。”柯弈山擦了擦头顶上的汗,将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景延疑惑地接过。这是殷小北之前从第一个锦囊里取出的纸条,甚至自己当时还曾经要来看过。

不对,景延定睛细看,这字条上的字和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不一样。

“引景延入傀儡宗祝寿”,而他之前看到的却是“同景延入傀儡宗祝寿”,虽然引与同只是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