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遍,转向安华锦,“安小郡主,这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安华锦笑,“简单还不好?您有所不知,南阳军是真的缺人。”
老尚书从她的笑里,似乎看到了俏皮之色,一时也猜不透这位小姑娘真正的想法,只能笑着将卷宗递给王岸知,“六郎,你安排下去吧。”
王岸知身后接过,看了一遍,眯了眯眼睛,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安华锦一眼,“小郡主看起来气色不好,脸色很是苍白,是生病了吗?”
安华锦被他关心了一下,扬了扬下巴,“也不算生病。”
“那小郡主怎么这副气色?”王岸知追问了一句。
安华锦本来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如今见他很有谈话的兴趣,她恶意忽然从心底生起,对他招了招手。
王岸知挑眉。
“王大人不是想知道吗?有些话不好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但你若是想知道,我也能悄悄告诉你。”
王岸知闻言当真走了过来,弯身凑到她近前,“小郡主请说。”
安华锦心里生着恶意,脸上却笑眯眯的,小声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所以,也不算是生病,就是这几天正是女人不方便的时候,如今我身体里不停地流血,失血过多,脸色就苍白了,王大人很好奇?还要我继续详细地告知你吗?”
王岸知:“……”
他脸色一僵,身子也一下子绷直,面色三分古怪七分暴走地看着安华锦,看到她眼底的恶意,他若非从小到大是经过与顾轻衍无数次争斗中磨炼出的心智估计能一巴掌拍死她。
这个女人,报复起人来,也是不择手段的,连这种事情都利用来恶心他。
王岸知忽然有些气不顺,但如今在点将台上,四周都或坐着或站着无数兵部的人,他到底没做什么,只缓缓的转过身,“既然如此,小郡主爱惜点儿自己,可别今日倒在这里。”
安华锦看他淡定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别以为她眼瞎,他那刚刚恨不得拍死她的目光,她可看的清楚。让他差点儿暴走打人,她得逞了,一下子就开心了,笑的很是欢快,“王大人放心,我倒不下,都说男子流血不流泪,我虽然是个女子,也是的。”
王岸知脸顿时黑了。
她见鬼的流血不流泪!
他刚进兵部,正是给别人留好印象的时候,所以,哪怕听了安华锦这话,他也绷住了,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拿着卷宗去安排了。
老尚书瞅瞅安华锦,瞅瞅王岸知,不太明白二人之间的机锋禅机,不过他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不多事儿,笑呵呵地等着武试会开场。
依照安华锦的安排,世家子弟们一组一组地上了武考场,这时候,老尚书才看出了门道,虽然从卷宗上看,安华锦安排的考校内容看起来很是简单,但那也只是看起来,实则,其中很有门道,有许多地方,都极其不简单。
这是一场优胜略汰的考校,有真本事的,哪怕在小组中,也能突出本事,没有真本事的,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一脸的懵和茫然,无所适从,只能被踢出去淘汰。
把世家子弟们当做兵马来训,安华锦这个方案,初看平平常常,但细看,就看出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