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人颔首。
谢芳华手指敲了敲窗棂,思索片刻吩咐,“将王银先隐藏着吧!待我离开回京后,将他暗中送去岭南,他是不能回漠北了。这个人从此以后就当被人杀了,尸骨无存了吧!”
黑衣人点点头,抬头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开口询问,“你什么时候回京?”
谢芳华静了静,“秦铮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京不怎么好回。”
黑衣人再度沉默下来。
“他出城不为连夜回京,定然是沿途排查线索去了。”谢芳华又道,“如今唯一留下的也就是那颗树了。”顿了顿,她揉揉额头,“没想到这个人如此聪明。”
“若非你想刻意留下痕迹,我早已经在看完就除去了。”黑衣人声音难得波澜了一下。
“我一是想试试他,毕竟将来在京中,交手的机会多得是,不看清他底细,会吃亏。二是不想他不依不饶地追查你们,究根究底,毕竟我还没打算将你们暴露。”谢芳华笑了笑,“这笔账就让他算在王银的身上好了,隐藏一个人,总比隐藏一个组织容易。”
黑衣人点点头。
谢芳华走到火炉旁,拾起一块木炭扔进了火炉内,本来已经要熄灭的炉火遇到木炭顿时又燃了起来,她顺势蹲在火炉边道,“据我所知,每逢年关,各地有名的戏班子都会进京,各府择选戏班子,年节时会唱戏压岁。时刻打听着,这两日若有戏班子进京,我混进去跟着进京也就是了。总归忠勇侯府也是要请戏班子的,正大光明地进府,也能避开人的耳目。”
“也好!”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点头。
“言宸,这里不是外面,你也别蒙着脸了,怪难受的。我也无睡意,不如坐下来,我们下一盘棋。”谢芳华站起身,拍拍手,随意地道,“五年前你下山后,我最想的就是你的棋艺。睡不着的时候,时常自己练着,如今正好验证一下水平。”
黑衣人眸光动了动,站着没动。
“怎么?你不会是这五年来只顾着看胭脂楼的姑娘,忘了棋艺了吧?”谢芳华笑问。
黑衣人瞟了她一眼,坐在了桌前,并没解开面巾。
谢芳华笑了笑,也不强求他解面巾,坐在了他对面,动手摆棋盘。
第二日,漠北王银在距离京城三百里地外的平阳县被人劫杀掠走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忠勇侯府和英亲王府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忠勇侯和谢墨含对看一眼,都长吐了一口气,这两日京中无人出手,一定是她自己的脱身之术了。能脱身就好办。
英亲王得到消息镇定,但是英亲王妃就不镇定了,她知道她的儿子是与王银一起离开的,竟然刚走三百里就遇到劫匪,不顾英亲王劝阻,连妆也顾不得梳,便令人备车进宫。
英亲王劝不住她,只能陪着她进了宫。
英亲王妃的身份自然可以随时进宫,进了宫后,直奔皇帝所在的地方冲去。
皇帝正在御花园陪着皇后叙话,听闻英亲王和王妃进宫,笑着对皇后说,“朕就说秦铮那毛小子去不了漠北,你偏偏还帮他和朕求情。你看,这才不过两日,英亲王妃就闹进宫来了。朕是答应她招回秦铮,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