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默默地行了个告退礼,跟随他走了出去。
二人离开幽兰苑后,英亲王妃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叫过来春兰问,“铮哥儿是不是真受了什么刺激?我进宫求皇上将他调回京来是不是做错了?他心里在怨我?”
“哪儿能呢!据奴婢所知,您就算不进宫求皇上,二公子没人引路,也是要回来的。”春兰笑着摇头,“您是觉得二公子突然对这个钱家班子来的婢女太好,所以心下不安吧?”
“是啊!”英亲王妃点头,“铮哥儿可从没对谁这么好过。”
春兰笑道,“您还不知道吧?刚刚奴婢得了消息,听说二公子命听言去宫里请了太医院的孙太医去了落梅居,又去找了我家那口子报备,给听音拾掇屋子呢。我家那口子从来没布置过女儿房间,可给急坏了,怕做得不好,二公子不满意,特意跑来找我问了。”
“嗯?竟有这事儿?刚刚没听他说。”英亲王妃果然愣了。
“二公子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恐怕这里面有文章。”春兰低声道,“王妃也别乱猜,寻个机会探探二公子的话,若是二公子那里探不出什么,还有听音那里不是?我已经命人去钱家班子那里打听听音的底细了,慢慢来,总能弄明白为什么。”
英亲王妃点点头,蓦然笑了,“就听你的,咱们静静观看,到底看看他要做什么!”
出了幽兰苑,秦铮踱步返回落梅居。
谢芳华跟在他身后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瞄着他脚印走了。
秦铮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翘了翘,刚要溢出痕迹,又快速地收了回去,扭过头继续向前走。黛青色的锦缎被风吹起,冷风中,似乎有一种罕见的温柔。
“那是秦铮兄吗?我眼睛没花吧?”燕亭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
“你没看花,是秦铮兄。”李沐清的声音随后传来。
“秦铮兄!这里!”燕亭眨了眨眼睛,确定是秦铮,清喊了一声。
秦铮停住脚步,向不远处的凉亭看去。
谢芳华也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凉亭。
燕亭和李沐清也都是贵裔公子,家世身份不比秦铮差多少,容貌也是不差。但气质上来说,燕亭偏放荡不羁,李沐清偏书生文弱,而她哥哥谢墨含偏温润孱弱,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秦铮这种可刚可柔可冷硬可洒意的混合复杂气质。
不得不说,单从外表上,这是一个很吸引女人的人。也难怪令卢小姐芳心欲断了。
秦铮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并不理会,继续往落梅居走。
谢芳华也收回视线,跟在他身后。
“喂,秦铮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两人怕你昨日宿醉,今日不舒服,等着见见你再回府。你没看见我们也就算了,偏见了还当视而不见。”燕亭不干了,向这边走来。
李沐清跟在燕亭身后。
秦铮停住脚步,“我回落梅居办些事情,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稍后就过来。”
“什么事情啊?非要你回去?我听说你派人请了孙太医进府了,你生病了?”燕亭问。
“没有!”秦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