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不理他。
秦铮对着她背后也回瞪了她一眼。
谢芳华来到窗前,书案上放着刚刚谢云继派人送进来的画卷,说是从长房传来的专程给她的。长房能传画卷来的人还有谁?不就是谢林溪吗?她自然是要看看的。
画卷是用油纸包卷着的,外面下的雨虽然大,但是画卷滴水微沾。
她伸手打开书卷,一副泼墨呈现在眼前,看上去像是随意涂鸦的,她凝眉去看,眸光跟随着画卷上或轻或浅的墨迹飘游。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专心?”秦铮坐在炕上懒洋洋地看着谢芳华,火炕的位置距离窗边的桌案有些远,从他的角度,只看到画卷一片小角,看不到完整的话。经受了早先和谢芳华打了一架的教训,他不敢冒然走去她身边。
谢芳华眉梢动了动,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幽幽,她没好气地道,“想知道你可以过来看。”
秦铮顿时意外,“你让我看?不是很想背着我掖着藏着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看。”谢芳华收回视线。
秦铮立即跳下了床,他才不是好面子的人,本来就想看,既然她同意让他看了,他为何矜持着非不看?谢芳华话音刚落,他便走到了她身边,抬眼去看桌案上的画。只看一眼,便哼道,“谢林溪就这点儿雕虫画技,还来卖弄画功。真是污了爷的眼。”
谢芳华懒得理他,在她看来,秦铮的眼光太刁了。将名扬千古的名画都视之无物的人。还想他如何将谢云继这样一幅画看得入眼。
秦铮见她不搭话,扁了扁嘴角,“虽然画功不怎样,但是这副话倒是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了,你来说说。”谢芳华偏头看着秦铮。
秦铮伸手搂住她的腰,不等她反抗,自然亲昵地道,“谢林溪是在用这副画告诉你。他知道谁是纵火烧了法佛寺之人。”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何以见得?”
秦铮抓住她的手,将她的食指和他的中指纠缠在一起,点在了画卷上,“这里。”
谢芳华目光定在秦铮的手指和她的手指指着的地方。
那一处地方,是浅浅淡淡的几条墨痕,在远山云黛中,像一道道山岭峰峦。
那个峰峦墨痕合在一处,是一个符号。那个符号隐晦的清晰。
谢芳华眸光流转,忽然笑了。
秦铮低头,看到她绽开的笑意,有些不满地收紧她的腰,皱眉问,“你笑什么?”
谢芳华仰头瞅了他一眼,眉目流萤,“我在笑一个人下棋没意思,两个人下棋不够热闹。一群人下棋才有趣味。”
秦铮眸光微闪,看着她绽开的弧线,粉嫩的唇瓣如含苞欲开的花朵,他心神一荡,忍不住低头将自己的唇覆在了谢芳华的唇上。
谢芳华正想着事情,不妨被他突然吻住,想躲避却被他的手臂圈住身子,她伸手推不动他,抬脚狠狠地照着他脚底下踩了一脚。
秦铮刚品尝到香甜,脚下传来一阵剧痛,他咝了一声,放开了谢芳华的唇。
谢芳华有些羞恼,“秦铮,你占便宜没够是不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秦铮看着她羞恼的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又气又笑,“我就算占你便宜,但你吃亏了吗?每次还不都是我受伤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