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谢云澜、谢芳华二人一起出了胭脂楼。
小童立即来到车前,先一步挑开车帘,请二人上车。
谢芳华伸手拉住谢云澜,对他悄声道,“云澜哥哥,我听说平阳城最有名的吃食是红烧鳜鱼,最有名的喝水是琴湖茗茶,最有趣的玩乐是蓝桥杂耍的花鼓。”
谢云澜要上车的动作顿住,偏头看着她,笑道,“不错,是这三样。”
谢芳华“唔”了一声,“我在胭脂楼闷了两日了,如今天色还早得很,你可不可以带我先去玩,然后再回府啊。”
“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谢云澜道。
“我久病初愈,更何况又来了葵水,气色差些也是正常嘛。”谢芳华拽着她衣袖摇晃他的胳膊,讨好地道,“好不好?你带我去玩吧!我真的闷了两日了。”
谢云澜任由她拽着他的胳膊晃动了两下,咳嗽了两声,对她低声道,“芳华妹妹,女子的葵水,是隐秘之事。不能随意从口中说出来的。”
“福婶告诉我不可以当着外人说。但你是谢氏的人,又不是外人。”谢芳华嘟起嘴。
谢云澜默了一下,笑了笑,“福婶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既然晓得了,你就不要一再地说了。女儿家,还是要顾忌一些才是。”
谢芳华顿时甩开他的胳膊,“我刚刚夸了你,你就和我哥哥一样讨厌了。唠唠叨叨。我在京城,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我出了京城了,难道还非要拘着性子?守着礼数?岂不是无趣死了?”
谢云澜一噎,看着她发小脾性,有些讶然的有趣,片刻后,温和地拉过她,笑道,“好了,我不说你了。你既然出了京城,的确是不该再拘着性子。你想如何,我依你就是了。”
他话音刚落,车前那小童震惊地看着谢云澜,似乎怀疑自己眼花了,不认识他一般。
谢芳华眼角余光扫见那小童的表情,心念电转,在心里品味了一番这种表情代表的背后意味。不过她丝毫不表露出来,顿时笑面如花,又重新地挽住谢云澜,“云澜哥哥,你真好。那我们去玩吧!”
谢云澜看着她转眼就变脸,笑着无奈地摇头,“不过念于你今日身体不适。只能玩一样。红烧鳜鱼、琴湖茗茶、蓝桥花鼓。你选其一。”
谢芳华顿时为难。
“反正你也不是明日就回京,可以慢慢赏别的。若是你今日都玩了。明日再玩什么?”谢云澜适时地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去吃鱼吧!如今午时了,我都饿了。”谢芳华道。
谢云澜点点头,向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对她道,“平阳城有两处地方的红烧鳜鱼最是出名。一则是平阳县守府,有个厨子,善于做红烧鳜鱼。二是郊外五里处的红林酒肆,它的招牌菜便是红烧鳜鱼。”
“秦铮在平阳县守府,我才不要见他。去红林酒肆。”谢芳华立即道。
“好!”谢云澜颔首,“那我们上车吧!总不能走着去。”
谢芳华点点头,也不松开挽着谢云澜的胳膊,拉着他一起痛快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