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犯了,很严重。
空气忽然安静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开关,程糯不敢抬眼,去看裴皓的表情。
在进攻中下意识的喊了停,直到沉静下来,程糯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羞涩和紧张,以及体内涌动的异样酥麻。
顿时脸颊和耳尖都涨的通红,程糯的视线越落越低,最后直勾勾盯住了自己的脚尖。
她用力咬了下唇瓣,调整思绪,开口道:“所以——”
“所以,”裴皓长叹一声,唇抿成直线,“你总有理由拒绝我。”
程糯讪讪“哎”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停顿半晌,她抬起手轻轻地抚着裴皓的头发。
裴皓的发质很好,黑里头亮,摸起来柔韧浓密,手感很好,不知不觉间程糯便摸上瘾了,舔了舔嘴唇,柔下声:“乖嘛。”
素白手腕突然被握住,程糯笑容僵着,对上他的视线。
裴皓单手捂着眼,语调里藏了些气,“那你别勾引我。”
程糯:???
心想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吗,但这话又不敢说出来,悻悻地缩回手,佯装乖巧。
裴皓的喉结滚了滚,低头唇瓣印在了程糯的面颊上,一路向上,触到耳垂时轻轻地咬了下,“我会克制的。”
呼吸埋在颈间,尾音略显暧昧:“但先要些补偿。”
……
“还克制个啥哟。”钟意惊得口红都画出界了,按着直面意思理解了一下,音量提高,“佛佛啊,你不知道压多了那啥质量会下降吗,好歹不让吃肉也给点肉渣啊。”
太惨了。
钟意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两人到现在还没走到最后一步。裴家二少的风评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为人低调,这些年来愣是没听过他有绯闻传出来,比起动不动就流连夜店喝得烂醉的沈远肆,好了不知多少倍。
“还是让管家给二少准备些壮阳的汤药吧,补补。”钟意惊叹后,由衷感慨,“二少也太惨了,太克制得住了。”
原本以为裴皓早把程糯吃抹干净了,没想到都擦枪走火成那样了,只要程糯一句不愿意,裴皓就可以立刻停下来。
对她家糯糯,应该是真心的。
钟意心里稍微有了底。
程糯叹了口气,幽幽坐在沙发上,这一提起满脑子都是裴皓把她抱住的场景,浑身颤了颤,连忙摇头打住这个话题。
“那沈公子待你怎么样,相处还行吗?”
钟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下声:“还可以,但总觉得他吃错药了,最近的表现特别的奇怪。”
这几天沈远肆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人在外地,却每天一束花送到钟意那儿,掐着时间点来给钟意打电话,钟意有时候赶戏没接到电话,沈公子也不恼。
变了个人似的。
程糯单手托腮,眨了眨眼:“可能是看到钟大小姐的魅力,想要好好过日子吧。”
“不可能。”钟意笃然应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沈远肆谁没见过,可能是新鲜罢了,等一阵子新鲜劲头过了,我就能安生过日子了。”
这场联姻本就不是什么被祝福的,沈家急着给二世祖找个伴,钟家老四正好上门,那就成一对吧。
“小意……”程糯握着她的手,觉得这一刻的钟意有点陌生。
连同掌心传来的温度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钟意抬头望着程糯笑了,语气平静:“行了,我自有分寸,区区一个沈远肆,拿不住我的。”
程糯觑她,话语哽在喉间没敢说。
这是结婚呐,不是结仇。
半小时后,程糯去后台准备了,钟意静静坐在小房间里等着,再过半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
一大早就起来化妆,穿婚纱,做造型,能有多折腾就有多折腾,也就刚刚和程糯谈心的时候放松了一些。
按着流程,钟意需要待在化妆间里,不能够提前出现在礼堂。
门把手被旋开,钟意循着声音看过去,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沈远肆一身黑色西服,站在门口,袖子随意的卷着,修长手指间夹着根燃了大半的烟。
倒不像是来结婚的,像是来收保护费的。
钟意挑眉,红唇勾着,晕出一抹妩媚的笑:“沈少上厕所走错地方了。”
沈远肆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了,走到钟意面前细细打量,沉吟道:“不错,挺好看的。”
停顿两秒,补了句:“来看一眼我的新娘长什么样。”
食指微抬,掸了下烟灰,抬了抬手,却停住了,没有吸。
钟意侧着头没看他,长颈莹白,线条美好,低低笑了声:“看出了什么?”
“等会儿不会认错。”沈远肆答得理所当然。
“……” 钟意抿着唇,闻言转过头看他,声音很轻,“还有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