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魔拉看出阿拉蕾有心事,便拦着星爵别让他再废话了。
“下次再说,你又不是见不到她。”卡魔拉抢过星爵的袋子打开闻了闻,“我去喊浣熊他们加餐。”
星爵赶忙要跟上去。他回过头来嘱咐阿拉蕾让她千万别被其他男人占便宜,说了没几句,就见卡魔拉已经进去了,有点着急鸡腿全被那俩家伙抢光,只能压缩成一句。
“千万别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除了你哥哥我的!”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走了。
阿拉蕾见他进门后大叫的余声,忍不住嘴角弯了弯,转过身往更顶层走去。
斯塔克的实验室内杂乱无章,凌乱的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块伤痕累累的盾牌。他靠在桌子柜门前,双腿自然的蜷起,脸上的伤痕还未消去,他手指弯曲扣住一瓶易拉罐装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满是伤痕的铠甲中心有一道深深的插痕,就像一把利剑从胸口刺穿。
装在无数型号的战甲中,如此醒目。
孤零零的房间里,除了这些冰冷的钢铁战衣,只有他一个人。
好像从头到尾,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从来没有拥有过和被拥有过。
他将最后的一点啤酒一饮而尽,手掌使劲,将易拉罐攥的变形,最后随意的将它抛掷到墙上。
墙壁发出一声清亮的响声,随后跌过在地面,碰撞到一堆的喝过的易拉罐中。
无数的寂寞委屈压抑仿佛把自己碾碎,无法排泄的情绪只能郁结心中,这种感觉仿佛将他吞没。斯塔克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一天,他自己设计的3d还原场景程序还在桌上,父母的音容笑貌只能通过这种软件来怀念,场景不断的重复,他们死亡的那天,自己的任性,母亲的温柔,父亲的严厉,现在看上去有多么的可笑。
眼睛干涩的可以,托尼现在的脑袋却异常清醒。
这时贾维斯突然开口。
“sir,阿拉蕾小姐想要见您,她现在正在门口。”
托尼的眼皮抬了抬。
“让她回去吧。”
发出声音,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有多沙哑。
意气风发已经被现实打磨殆尽,只有自己躲在房中的这刻他才是斯塔克,而不是世人眼中的钢铁侠。
贾维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重新出声:“阿拉蕾小姐坐在门口说等到你让她进来。不过她说进不进来无所谓,今天的电台做不做也无所谓,反正她的老板也不要她了。”
斯塔克:“……”
贾维斯重复完阿拉蕾的话后,同样关心的说了一句:“您不是一个人,sir,您还有我们。”
斯塔克的喉咙动了动,眼神中透露出迷茫无措,毫无焦距的看了一圈周围场景,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他手掌在空中微微一抹。那段不停重复他父母离去前的画面就像一阵烟雾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就像从没有发生过般。
“把这里关上,谁都不许进。”
斯塔克重新直起身子,好像重复了千百次的动作,将自己再次武装起来。
当阿拉蕾见到斯塔克的时候,他除了眼中的血色和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任何悲伤的情绪。
胡茬没有打理,t恤皱皱巴巴,浑身散发着酒气,她要是信他没事,那就是头猪。
“你来干什么?”斯塔克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脸上的表情比平时更加漫不经心。
“来找星爵,顺便给你捎点东西。”阿拉蕾晃了晃袋子,笑嘻嘻道,语气里丝毫没有小心翼翼和同情试探。
“汉堡王家的巨无霸芝士汉堡,我特地排队买的。”她坐到斯塔克身边,打开袋子,边往外拿边细数,“还有炸鸡,啤酒,可乐,雪碧,薯条我买了十人份!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来个不醉不归。”
斯塔克的目光落在她一样一样往外拿的动作上,沉默着看着她将东西一个个展开,全部堆在桌子上。
阿拉蕾打开一罐可乐塞进他的手中,自己也打开一瓶。
酥麻冰凉的液体顺着自己嗓子流下,刺激性的肩膀一缩,她满足的眯起眼睛。
“上次温泉会所还是你掏的钱,说好了我请你吃饭,这次总算实现了。”阿拉蕾举起可乐罐,示意他碰杯。
“是查尔斯付的钱。”斯塔克淡淡开口。
阿拉蕾动作一僵,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最后忿忿暗骂他肯定是早有预谋,把这件事抛到一旁,还是死皮赖脸的坚持道:“反正都欠你一顿!来来来,碰一杯。”
斯塔克不明所以,机械性地碰了碰。
“这一口是感谢你在我事业的起步阶段助我一臂之力。”阿拉蕾咕咚灌了一口,“也是你开始做我老板的时候。”
斯塔克扯扯嘴角,似乎早就忘记了这件事,那个时候他是一时兴起,又对阿拉蕾感兴趣,没想到这家伙还一直记得。上扬的弧度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笑意也就此停止。
阿拉蕾又举起来。
斯塔克象征性地碰了碰。
“这一口是谢谢你在我从大气层的高度掉下来还能舍命相救。”
斯塔克想起了奇塔瑞第二次攻打地球时的场景,阿拉蕾和死侍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摔下去会直接变成一堆肉酱,他当时想什么来着?好像什么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阿拉蕾喝完这口,再次举起易拉罐。
斯塔克还想听她会说什么,又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