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过来翻看我的眼帘,再给我切了脉向,转身给老佛爷一弓身,“回老佛爷,福晋脉象平稳,只须调理就可痊愈了,至于是不是......"太医不敢说那个"傻"子。
太医的话让我瞬间心生一计,决定借病装傻,但愿能够金蝉脱壳,蒙混过关。
那老佛爷听了太医的话便走过来摸我的额头,“已然退了热了呀,人怎么还不清醒。”继而拍拍我的脸颊,“盈丫头,认得皇阿奶不?”
我清空思绪,瞪大眼睛不惊也不怕,直直的看着老佛爷只不做声,老佛爷见我不明所以的样子有些急了,问太医,“你到底看清楚没看清楚,盈丫头到底什么情形?”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水,“回老佛爷,看情形,福晋像是暂时脑子有些迷糊。”
“迷糊,什么意思?你是说人废了?先前说人没救了,这会又说什么脑子有些不清楚,你到底怎么当差的?会不会看病?你到底那句靠谱些?有把握没把握?没得满口胡沁?”老佛爷忽然提高音量,声音里满是不悦。
太医吓的一激灵,头低得更低,“奴才惶恐,福晋应该没有大碍,奴才以前瞧过个病人,也是发热三天方退,只是有些事情记不清楚,其他一切如常。看福晋情形似乎有些像。不过还要观察几天才能定论。”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的医术是好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听他的口气,我都只能装失忆,如我傻了,会连累这位太医了。我决选择性失忆。
我拉拉老佛爷,声音透出几分不确定,“您是我奶奶?”
老佛爷见我开口,十分的欢喜,“谢天谢地,你总算好了!我可不是你奶奶,恩?你......你不认识我?”
老佛爷这话一出可不得了,小满二丫头扑上来拉着我,“姐,姐,我是小满(二丫头),你认得我们不?”
我镇定下,小声道,“当然认得,小满,二丫头,你们也来了,怎么一眨眼就长大了呢?”
待小石头,小心怡叫我妈妈时,我忍了又忍终不忍心推开他们,只是忍了泪水,弱弱的发问,“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好可爱,怎么,找不见妈妈了?”
小心怡还没什么感觉,只是见我醒了,一味巴着我高兴,小石头急红了眼,“妈妈,我是小石头,这是妹妹,您再看看,您怎么能不认识我们?您别故意吓唬我呀。妈妈。”
小石头还真是真聪明,知道质疑我了,可是为了摆脱尴尬,我不能认他,“我真不是你们妈妈,小家伙,你也好好看看,我真不是你妈妈。”心里对他抱歉,“我不能认你们,但是我会接受你们,继续爱你们!”由于心情激动加上虚弱,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太医马上插嘴,“福晋的病体现在看来无甚大碍了,只是身子十分虚弱,不宜说话太久,须得静养调理才好。这失忆之症,并无良药可治疗,也许福晋身子调理好了,记忆也就恢复了。”
老佛爷似乎有些奇怪,“她认得弟弟妹妹,却不认得儿子女儿与老身,这是什么讲究?”
太医也好有几把刷子,他猜择说,“椐此看来,福晋没有全部失忆,她只是忘记了部分人和事。从福晋认得弟弟妹妹不认得老佛爷与小主子们来看,有可能,福晋是忘记了京里的一些她不愿意记得的事情。具体情况还要看看才知道。先养好身子要紧。”
老佛爷点头,吩咐众人退下,唤春柳端上了参汤喂我,喝了几口,老佛爷又叫端了半碗白粥来,我吃得大汗只淋。人却舒服多了,恹恹思睡,再次醒来,小满二丫头小石头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小满见我醒了,连忙问我,“姐,任先生,四爷、四福晋,还有那个人来了,在外面等着呢,你要不要见他们。”
我点了头,他们进来,我看见师父就哭了,眼泪是真的,不过也没忘记演戏,“师父,你来了真好,我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小满二丫头两人大概被我惹得想起伤心事,双双哭着给我帮腔。
小石头则转而扑向那拉,“四妈妈,我妈妈不认得我了,也不认得妹妹了。”
师父满眼的疑惑,“思盈,你说什么?你真的失忆了?来京城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恩拉,好象记得皇上宣我们进京,说要召见我们,怎么还没宣诏我们呢?又似乎记得我想要搜寻证据为爹爹报仇的,总是有些不明白,也不止真的假的,搅成一团。”
我边说边要思考,那些说的,那些说不得,是以说话很慢,在外人看来,仿佛我在努力思考一般,师父连忙安慰我,“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免得头疼。不记得了对你来说,也许会更好,可以好好的重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