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虚凤(2 / 2)

竹梦 香溪河畔草 2123 字 9天前

顺贝子福晋满意的收起礼物,我以为她这下要告辞了,谁知他美酶的品口茶,并不挪窝,而是对我开颜一笑,“听说了石老板的夫人之事,我也想起这次到京里听到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本家一位叔叔,一向与我们家贝子爷交好,小时侯简直可谓穿着连裆裤,原来他的妻子如石老板一样也是因为误会,负气而走,着位叔叔还私下托我们打听打听,我当时就回绝了,说嫂子怎么也不会跑到盛京这苦寒直地来。那位叔叔点头称是方作罢了。”

我一颗心被提得老高,听她轻轻放过,我连忙随声附和,“那是那是,就是逃也要逃个好地方。”

告辞时我行礼恭送,顺贝子福晋闪身一避,再亲手一扶,指甲在我手心一年挠,“太客气了亲家,有空再来与你说话。”

我一惊抬头,只见顺贝子福晋满脸的促狭,满眼的暧昧,我一愣神,她一伸手差点就摸到我脸上来了,我慌忙闪开,顺贝子福晋也太活泼了些,她却没事人似的一路欢笑扬长而去。

春柳担心的看这顺贝子福晋的背影,无不忧心,“福晋,她看穿了你,这里藏不住了。”

是呀,我也有此感觉。可是已经答应亲事了,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托娅隔天来了,只闯我的卧房。一连声追问,她自己哪里不好,我反问她,“小满哪里不好了?他与你年纪相当,玉树临风,翩翩人才,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若不愿意,婚事可以作罢。我们小满另娶他人。”

托娅红脸小声嘀咕,“可是你同样玉树临风,翩翩人才,又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笑了,小丫头原来想着以身报恩,“我不过略施援手,那里就谈得上救命之恩,我知道你与小满有情义,只怕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会庆幸自己喜欢的是小满。”

经过顺贝子福晋的调笑,我觉得这里住不得了,暗中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江南去。

刘墨林不愿意随我们回江南,言称不扬名立万绝不归乡,问他想去那里奔前程,他惶然不知,我写了信笺,让他去四川投奔忍先生,嘱咐他对我们的行藏不得泄露分毫。只说是胡掌柜派人给任先生送信即可,任先生看了信后,自会安排他的差使。

为了不露行藏,我们的车驾隐身在押往北京的商队里,我谁也没辞,只给托娅留信作别,嘱咐她若有心结亲,年满十八岁时,持信物找到四川巡抚李卫,李卫与小满有亲,到时候自会安排他们成亲。

随着商队一路潜行,在北京与刘墨林分道扬镳,他上四川,我下江南。一月之后到达江南旧家,家里虽然三年没住人了可是与我们走时一般整洁无二,家里收拾有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原来水根嫂把他的一双成年儿女都弄来帮忙了,遍山的竹林桃林今年都有了收益,竹笋卖于扬州的酒家饭馆,桃儿买于酿酒坊了。还有花儿菜蔬,除去开销,三年竟让他们攒得千两银子。还化五百两银子在山下为我们买得良田一百亩。让我惊异万分,着一家人手握银票竟然安心为奴,没有丝毫的歹意生出。让我心生敬佩,询问他们的情况,得知,他家还有一十岁的小儿子为人放牧牛羊,一八岁的女儿从小送人做了童养媳。提起女儿,水根嫂泪水不干,都是因为水根当年患病无钱医治,才把三岁的女儿典给人做了童养媳,换得五两银子救了水根的性命。当初讲好,若要反悔,须得十倍的价钱赎回。这简直是欺诈,有十倍的银钱来赎人,就不会轻易买卖儿女了。十岁的小儿子也是抵给人了,五年的身价一斗米。不过儿子的期限马上要到了。

这更让我感动,马上吩咐春柳拿了五十两银子,并十两散碎银子让他们夫妻作盘费,上那家赎人。

水根嫂三天后回来了,小女孩没赎回来,那家不愿意,我以为那记得儿子舍不得,一番询问方知那儿子是个傻子,整天对小媳妇动手动脚,发花痴,我皱眉,问他们怎么寻这样一个人家,水跟嫂水说那中间人只说岁数大些,人有些笨,并没说是痴傻儿。

没法只好让小满出面,花了一百两银子方办成,这样子还是小鱼先扮了算命先生,胡说小丫头与傻子犯克,如为夫妻,会克死夫君,小满再出面,他们方答应一百银子赎回。我想这家人漫天要价得想个法子整治他一下,问了小满,小满知道我的意思,“姐,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家的男人是年羹尧的手下,姓黄。现在正在陕西帮办兵务,我们不能动他。”

再一月,水根嫂家的儿子也回来了,他们家徒四壁,情愿让孩子到我们家来帮工,我感佩他们一家诚实,让他儿子牛娃给小石头做了书童,一起识字,将来若有造化,也可提拔一下家人,小丫头叫芽儿,长相伶俐,做事麻利,我没叫他做粗活,只叫他跟着小心怡,吃穿用度与心怡一般无二。

一家人和美无事,只小满心事重重,因为着两年兵祸连年,朝廷停了科考,小满遍有些不自在。十月间师父来信,言说刘墨林原本跟着李卫,不想被已经升为川陕总督的年羹尧看中,强行要走,现在北京局势扑朔迷离,自己要回京辅弼四爷,让我考量,是不是去帮帮李卫。李卫身为巡抚,不通文墨,实在难以让人放心。

我是不能去的,见小满窝火,不如让他去军中历练,小满有文墨,李卫有招术,着两个人配合起来也能干一番事情。

小满不久来信,言说二丫头的儿子如何长得虎头虎脑,脑子活绰机灵古怪不下李卫,小小年纪知道欺负李卫,捧小满任先生。任先生带熟了小满准备年前进京,一切都好,只是二丫头为我们母子担心,时不时哭天抹泪的,叫小满也伤心,又不好明言,只得陪着伤心。

五十九年底,任先生来信,言说一女子拿了一玉佛到了李卫官衙,自称是小满的未婚妻,前来完婚。小满推说尚未功成名就,不愿意成婚,她便闹将起来。李卫只好劝说小满,按托娅的意思替两人过了小定。托娅石大哥长,石大哥短的引起了李卫的怀疑,小满只好敷衍李卫说是当年闯荡江湖化名石小满救过托娅,托娅口里的石大哥就是自己,后来不知用什么方法让托娅也改了口,与小满口径一致,李卫询问无果,小满怕引起李卫注意,再不敢直接与我通信,传信师父,怕李卫会知会冷面王,那时会有麻烦,嘱咐我要深居简出,早做准备。

这个丫头才刚十五就想着嫁人了。不过满人十五岁也算得老姑奶奶了。

康熙六十年,我闭门不出,在家里专心陪小石头兄妹读书、习琴、练武艺。

一年在我提心掉胆中过了半年,六月间,托娅忽然找到江南来了,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性别,扑到我怀里哭哭啼啼,说小满押送娘草到西北大营,被大将军王打了板子,并扣下作了人质,威胁李卫并年羹尧迅速酬齐粮草军需,不然他要杀一儆百,拿小满作筏子。李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二丫头成天啼哭,托娅先前听小满说过我的住处,单枪匹马奔我来了,想要我设法营救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