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一直是小石头的长随伴当,十三轻巧的一句就给他甩给了小满,本来小鱼跟小满我是蛮放心,可是他这样子也不跟人商量就直接把小石头的人摔个小满,我总觉得别扭。待要开口又怕伤了十三的面子,小石头不住的那眼色跟我打官司,心怡心思纯洁,没有弯弯绕,又跟十三一贯闹惯了的,舍不得一项宠爱自己的小鱼离开,跟十三撒娇,“阿玛,叫牛娃跟舅舅去,让小鱼留下陪怡怡玩好不爱好哦?”
十三抱了女儿苦着脸跟女儿耍心思,“怎么,怡一怡不喜欢阿玛,不愿意跟阿玛一块玩?阿玛会伤心哟!怡一怡是不是嫌弃阿玛老迈?还是希望阿玛跟着小满舅舅去,换小鱼留下?”
心怡见十三一幅伤心的样子,连忙跟十三表白,“阿玛不要走,怡一怡没有啦,怡一怡喜欢阿玛,愿意跟阿玛一起玩。阿玛别伤心啦!”
小鱼倒没说什么,跟我磕头告别去收拾行囊,只是态度分外规矩,多了份拘谨敬重,少了份亲热随和。小鱼低头哈腰的样子让我不舒服。又不好因此跟十三翻脸,只觉得气闷。这个十三骨子里高人一等的认知与生俱来,看来难以改掉。
我心里藏不得事情,心里有事,脸上就会挂着招牌,话也不愿意多讲了。
十三见状,跟我挂个柔柔暖暖的笑脸,搂了我靠着的,“不高兴了?因为小鱼?”
“嗯,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我都跟你说了,小鱼跟我们一路走来,我已经拿他当亲人了,你这样子摔破布似丢开,我觉得对不起他。也有物伤其类的感觉。你嫌他就跟你阿玛嫌我们姐弟一样。众生平等,你们总是喜欢高高在上,操纵一切。”
十三皱眉,脸皱的苦瓜皮似的,“怎么?怡一怡喜欢小鱼,还是你看上小鱼?想招他做女婿?那可不行,我们怡一怡什么身份,小鱼什么身份,他是汉人,怎么配做我老十三的女婿?”
这个十三,胡扯什么呀?
“你扯哪去了?怡一怡才多大,她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也没看上小鱼的意思,我说的是你的态度问题,你不要把人看死了,汉人怎么啦?张廷玉也是汉人,照样做宰相。旗人就个个好?太子徐祖银都是旗人,怎么样?他们是朝廷的蛀虫,人们当他们是臭狗屎!我爹爹是汉人,却是忧国忧民的千古忠臣,受万民敬仰。”
十三对我的观念嗤之以鼻,不以为然,“你也太看得起小鱼了,他怎么能够跟你爹爹与张廷玉相提并论?张廷玉是世代簪缨,你爹爹,我的老丈人是忠良后裔,两人俱是人中楚翘,小鱼能跟他们比?”
“怎么不能比,将相本无种,小鱼虽是平民,师从任先生,有满腹诗书,且武艺超群,不比阿哥贝勒差,若能参加科考,中个状元榜眼探花也说不定。”
“那也不行,就算他是状元及第,他还比怡一怡整整大了十岁.也不般配,你有此念头赶快打住。爷不许!”
“大了十岁?你不比我大十岁?你干嘛粘着我?十三爷你赶快回京去左你老子的好儿子吧,我是汉人又比你小了十岁,我们不般配。”
十三生气了,拂袖而去,“你竟然拿我跟个奴才比较?你,你,你气死我了!不可理喻!”
他还气恼,我才生气呢!
不一会儿,那家伙悠哉游哉的又回来了,挨着我磨磨蹭蹭,笑得犹如弥勒佛,我脸调左边他凑到左边笑,我调右边他凑到右边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拿他没办法了,“我们十三爷不是生气了,怎么这会子又不气了?”
十三笑眯眯的给我理头发,正正发簪,“谁生气呀,没那闲工夫,你这头发长的忒慢了,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没长整齐。你嘻哈我做的这个桂花簪子呀,以后再给你做几支更好的。”
“我又不开首饰铺子,要那么多簪子干什么?我要一辈子带着这只簪子,纪念那个美好的地方,那些美好的日子,也。。。。。。”想到被康熙打掉的孩子,我忽然说不下去了,如果那个孩子活着,不知长得像谁呢!会不会如小石头一般聪慧?难道冥冥中各人的命运真的订好了,一星半点错不得?
十三忽然打破寂寞言道,“你别记挂他,小石头就是老天还给咱们的孩子。”
我眼里雾气弥漫,这是心有灵犀么?
“你怎么知道?”
十三声音缓慢低沉,似乎优化不开的情节,“小石头天生聪明,一般的孩子怎会如此,我就想这肯定是上天对我们的特别眷顾。皇阿玛肯定也是这样认为,不然他也不会对小石头格外青眼了,皇阿玛只对当年的太子如此上心过,为了小石头,八哥九哥十四弟都被罚了俸禄,皇阿玛还还特别点名让十四弟对弘春严加管教。怒斥说此子心地不纯。结果十四弟为了讨皇阿玛欢心,当场差点要了弘春的性命。可见,皇阿玛对我们是心存歉疚的,你也不要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忘了好不好?不要在记恨皇阿玛了好不好?”
十三初时满眼的疼惜,说到最后又是满脸的祈求,巴巴的等着我的答复。
看着十三的愁闷郁结模样,忽然觉得好心疼,十三比我苦,比我可怜,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表示对康熙的不喜欢,十三不行,即便在心里也不敢有任何的埋怨,不但不能埋怨康熙,还要替他父亲承受我的怨怼,我这是干什么,又与事无补,再说康熙行将就木,我与他计较什么?十三也。。。。。我何必让他两难不痛快,连忙和泪微笑,“没有,我早忘了,今天不过偶尔想起罢了。”
想通了,我自此真的原谅了康熙,自己也轻松多了。每天心情愉快的陪着他们父子读书习武,指点心怡绣花习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