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一噎,看着叶裳,这话虽然听着没什么不对,跟苏风暖都能对上边,可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他呐呐了半晌,说,“虽然你说的也对,可是,苏姑娘行止洒脱随意,言语爽利,不矫揉造作,虽然礼数不周全,但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吧?”
叶裳冷冷地哼了一声。
陈述又道,“我倒是觉得苏小姐很好,京中大家闺秀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看久了,委实无趣,倒不如这苏小姐了。”
叶裳冷笑一声,瞅着陈述,“她没纵马踩爆了你的头,没拿剑砍了你的脑袋,你就觉得她很好了?非要脑袋被踩了被砍了,你才知道她不好?”
陈述一噎,看着叶裳,张了张嘴,没了声。
“你脑袋上的大包还没退呢,这就忘了拜谁所赐了。你可真有出息。”叶裳冷冷地嗤笑。
陈述听闻他如此说,脑袋上的大包顿时疼了起来,但还是觉得不该怪苏风暖,“是我没想到她就是苏府小姐,实在是太吃惊了,才撞了脑袋,这也不怪人家。”
叶裳瞅着他,凉凉地说,“你才见她几面,就觉得她好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忘了你的瑟瑟。”
陈述瞪着他,“跟瑟瑟有什么关系?”
叶裳凉凉地道,“早先接了红袖香粉的女子扔下来的帕子,如今又口口声声说苏府小姐好。你确定跟瑟瑟没关系?”
陈述彻底噎住,没了声。
叶裳随手将那一截帘子扔给他,恰恰盖在了他脑袋上,说,“以后见人,不止要长眼睛,还要长脑子。别什么人都觉得是好人。”
陈述眼前一黑,伸手拿掉了帘子,无语地看着叶裳,“你今天怎么这么……”他想说什么,忽然话音一转,恍然大悟,“啊,我给忘了,你还在害相思病中,且病得不轻,不能纾解,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回换叶裳彻底噎住。
叶昔走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不言语一声,嘴角隐隐含笑。相思病?病得不轻?
马车回到容安王府,千寒停下马车,叶昔也拢住了马缰绳。
叶裳下了马车,对千寒吩咐,“将表兄马后驮着的人解下来。”
千寒应声,连忙走上前,解下了叶昔马后驮着的人,将披散的头发拨开,露出了那人的脸,小鼻子小眼睛,除了这个特征,扔在人堆里就会找不到的这样一个瘦小的人。
叶裳瞅了那人一眼,认出确实是画舫沉船,失踪的那撑船人,他眼神冷了冷,对叶昔问,“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叶昔道,“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刺杀案传的天下皆知,祖父本来要进京,后来听说你无事,知晓失踪一名撑船人,便着人打探这名撑船人。虽然叶家人多年无人进京看你,但这些年,你安然无恙,也未曾出大事儿,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不能不管。最近,打探出这人的落脚之处十分棘手,里面机关暗器颇多,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便给师妹传了信。合我二人之力,将他带了出来。本来打算送去刑部,正巧碰到了你。”
叶裳点头,“他何时能醒来?”
叶昔道,“师妹给她下了蒙汗药,泼一盆凉水就能醒来。”
叶裳对千寒吩咐,“将他先带回大厅,派人去请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府里。一同审理。”
千寒立即应是,先将那人带了进去,同时对一名护卫吩咐了一声,那护卫连忙去了刑部和大理寺请人。
陈述立即道,“这是你的容安王府,你不会是要把你府当做刑堂吧?”
叶裳挑眉,“有何不可?”
陈述没了声,虽然不符合惯例,但也不是不可,毕竟是叶裳全权处理此案,刑部和大理寺只是无条件配合。
叶裳抬脚踏进门口,对闻讯来的管家吩咐,“将兰苑收拾出来给表兄住。”
管家连忙对叶昔拱手,“这府中各个院落,一直都有人收拾打扫,兰苑换洗一下干净的被褥就能住。叶公子随老奴来吧。”
叶昔含笑点头,温和有礼,“劳烦管家了。”
管家连忙头前带路。
叶昔对叶裳问,“审讯之事,表弟不需要我在一旁相助吧?”
“不需要,表兄一路奔波,想必累了,只管去休息。”叶裳摇头。
叶昔点点头,随着管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