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截杀叶家主是他指使,血洗秋风山是他指使,制造机巧弩箭的人是他,那么,要动要查湘郡王,必须要仔细筹划,以免将如今不稳的朝局翻塌了天,那么南齐就危矣了。
苏青想明白后,泄了气,无精打采地道,“我这一次出来,可真是给我外公和孙丞相丢人了。”
叶裳失笑,“也不算丢人,最起码你以身引虎了,若非你上秋风山,遭了这个大劫,不见得能得到这一串佛珠。”话落,对他道,“朝局就是这样险恶,有了这个教训,以后你就真正懂得朝局了。这也算是磨练了。”
苏青惭愧地道,“事到临头,我还是被你的府卫给救了出来,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佛珠也是你的人找到的。说起来,我可真是废物,除了以身引虎外,可真没什么可夸的了。枉我还觉得我妹妹处处护着你,你一个大男人,像个软蛋。如今与你一比,我才是那个软蛋。”
叶裳难得大笑,对苏青道,“我就是喜欢让她护着,倒与旁的无关。”
苏青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如今算是认识你了,以后我要告诉小丫头,对你省点儿心。”
叶裳微微挑眉,道了句,“也好!这些年,她的确操的心太多,能省点儿也能歇歇。”
苏青闻言无语。
河间县守的奏折快马加急次日便送到了京城,刑部尚书拿到奏折看过之后,大骇,不敢耽搁,匆匆进宫,呈递给了皇上。
皇帝看到奏折后,勃然大怒,“贼子猖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害将军府公子。”
刑部尚书也是骇然地道,“据说幸好恰逢叶世子前往燕北途经河间县府衙,连夜派人请了灵云寺的灵云大师,才保住了苏三公子的性命。据说秋风山百十余口人全被人血洗,苏三公子带的十几名护卫也都惨死,幸好叶世子派了十名府卫暗中保护苏三公子,才救出了苏三公子,那十名府卫也尽数折在了秋风山。”
皇帝怒道,“好个河间县,如此大的命案,真是没有王法了!河间县守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小小的河间县也要翻塌了天吗?就治理不了了?”
刑部尚书道,“皇上忘了?前一任河间县守因河间驿站之案被查办了,如今是新上任的河间县守,不过上任几日而已。”
皇帝震怒道,“看来河间县是不惩治不行了。”话落,他对外面喊,“传王大学士和丞相。”
小泉子连忙应了一声,快步去了。
不多时,王禄和孙丞相匆匆进了宫。二人在宫门口遇到,对看一眼,就知道又出了大事儿了。
不过二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苏青险些丢了性命,乍听闻时,一时间都心惊不已,暗道了一声好险。幸好苏青福大命大造化大,遇到了叶裳早不去燕北晚不去燕北偏偏这时候去燕北途经河间县救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说,如今苏青重伤,河间县这大案,该谁去查?再派何人去整治河间县?”皇帝问。
王禄和孙丞相对看一眼,一时间都琢磨着没说话。
苏青的本事他们是知晓的,不说出类拔萃,在南秦京城一众公子中也是排的上名的,尤其他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只不过早些年没生活在京城,在乡野虽然见识广,但对京中和朝局之事还没体会得太深,不深知其中险恶,这第一次磨练才栽了个大跟头。
他重伤在身,险险救回一命,自然短时间不能再继续查案了,至于派谁去……
如今南齐京城,还有谁能派的上用场?
孙泽玉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但论武功也只通晓骑射而已,实在普通,更何况,他还在陆续地办那两大旧案,未曾真正结案。
晋王府长孙刘焱还小,被晋王当成宝,定然舍不得。
其余年轻一辈的人,也难以择出一个文武全才之辈,算起来,都不出彩,没有合适人选。
二人琢磨片刻,王禄道,“如今只河间县守的折子递进京了,臣以为,不日后苏青醒来,他的折子也会递进京,且看看他怎么说,再做定论不迟,如今既然叶世子在河间县,河间县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