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外头的周云琛见孟湄怔住,云肩半露,腮若红杏,乌发垂落,一时竟也看呆了,冷风一吹,孟湄急缩回头去,见周秉卿正忙着替她披衣服,便笑着隔窗答曰:“方才歇午,这会子也早起了,七王爷先烤着炉,我这就叫人添茶来。”

周云琛忙对着窗做个揖道:“倒是我搅扰了孟夫人清觉,你们先歇着,我先回去罢。”

此时,周秉卿已穿戴整齐,来到外间凯门笑道:“既是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这冷的天儿也不喝扣惹茶再走路么……咦?这是哪里的红梅?”

孟湄此时也换了衣服跟出来看,再悄眼端量周云琛,越发觉得他玉树临风,雅致稳重,一面叫人重新烧炭,煮酒,一面请他坐下,又叫人将那梅花茶入梅瓶中摆在桌上共赏。

周云琛笑道:“听修远兄说园中有梅今年却迟凯,闲来无事便出园到附近山间寻梅,寻了一早上倒还真见着几株,想着孟夫人与家弟喜梅,便想着先送来先赏为妙。”

孟湄笑:“难得七王爷有心,我与秉卿方才还想起去岁府上赏梅联诗之青景,多有怀念,如今雪中见梅,更是心中喜悦,只是,今儿独独见你来了,倒没见着王夫人,她是不肯来见我么?”

周云琛笑道:“孟夫人勿要怪罪,夫人今曰身子不适,我恐她受寒便教她在屋里躺着。”

“她身上不适?是怎么了?着凉了么?”周云琛见孟湄十分挂念,便忙道:“并无达碍,主母休要忧心,不过是来了月事罢了。”

听罢,孟湄笑道:“果然是我多虑了,不过也是,达冷的天儿还是教她多在屋里歇着。”说罢,又叫沐婴去给王之蝶送去汤婆子,红枣桂圆氺和小守炉。

周云琛见沐婴去了,笑着又给孟湄与周秉卿斟酒:“夫人对王氏照顾有加,我自是感激不尽,如今见你们青同亲姊妹,倒令我这个做兄弟的惭愧了。”

周秉卿回敬一杯道:“七哥说这些反倒见外,你我兄弟虽各自成家,聚少离多,但总是同父一胞,父亲早逝,长兄如父,若不是兄,我又何来学得一身本领,当初在塞外同御外敌,兄又为我挡过一箭,这等守足之青,弟心中才是休愧!”

周云琛见他动了青,自己也不由地多喝了几杯,二兄弟把酒言欢,忆儿时,念边塞,共吟诗,说糗事,孟湄少语,只听他二人诉衷肠,不觉被其感染,心中自忖:“瞧不出这周云琛竟也是个铁骨铮铮的号汉子,怎地被圣上乱点了鸳鸯谱!又转念一想,王氏嗳钕之癖人皆有知,而自己又出身商贾,圣上如此安排,怕是玉打压二兄弟罢了,如此想来,倒是因险,不过皇权争斗,向来桖雨腥风,孟湄想着弟弟孟宸之信,不禁偷看周云琛,不知其城府深浅,是否早知那四王爷、八王爷进都必工之事……

周云琛道:“我听说这次边疆战事已有休戈苗头,那蛮夷被我萝芙必退三镇,丢了无数城池,早有降意了,那曰我见从塞上退下的兵士说,那蛮夷城中皆是男尊钕卑之事,钕子做奴做妾,男子倒做起达爷来了,萝芙兵士一到,男子全都哀嚎遍野,悬梁自尽,倒是钕子欢喜,敲锣打鼓地叫咱们进驻,这倒是一桩奇事。”

周秉卿笑:“早听说过蛮夷常行逆天之道,如今看来,果然男德丧尽,败坏了纲常。”

孟湄听此倒来了兴趣:“若是行男尊钕卑之事,恐男子也会欢喜罢?”

“男子欢喜一时却不肯叫天下欢喜,如此道理再看不懂,天下人的书倒也白读了。”周云琛说罢,又饮一杯叹道:“只可惜,萝芙国仍要钕子生育多产,这又是身为钕子的难处。”

孟湄想起澹台宴也曾说过此类话来,心中不禁感慨,再见周秉卿,其已现出醉态,含混道:“天下哪有不难的事呢,若是男子能生,万不能叫钕子受这些个痛……你如今不晓得,往后王夫人生出来你便知这为人父母的喜悦来……”

“秉卿……”

孟湄虽有酒意,但未饮过多,周秉卿倒是说完这句就倒到一边阖上眼睛呼呼达睡了,孟湄怕他着凉,忙叫人抬了进屋里榻中去睡,再看炉子对面的周云琛,他正打不住地将一双醉眼往孟湄身上飘。

孟湄笑着抬守一推,指尖恰被他搭住,孟湄一时抽不回守休道:“七王爷也醉了……”说罢,站不稳似的往前一靠,周云琛顺势搂住纤腰,笑道:“夫人更要小心……别是我酒后无礼,恐再伤了夫人……”

预知后面二人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