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机上时间显示为深夜12点整时,李冰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连着拨了12个零。
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盲音,李冰咬了一下牙,当他再次按下一个零时,盲音消失了。那一刻,李冰和赵婉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真的和地府通灵了?
李冰脑中一片空白,习惯性地按下了那个他为之魂牵梦萦早已熟记在心的号码,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电话果然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俞茹那熟悉的声音。
声音依然娇柔,却明显夹带着一种不满,而且让人有一丝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喂,你现在哪儿?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拉?四周都是黑暗,我好害怕。”,电话那头俞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和那个大小姐在一起?”
赵婉儿惊恐地捂住了脸,李冰镇定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小茹,你别瞎说。我为了写论文需要,前来栖霞山的千佛岩考古探索。找到了几件东西,忙着鉴定,刚有点眉目,发现已经很晚了。手机的电量不足了,马上会自动关机。你现在还没睡吗?明天我回城找你。”
李冰说完赶紧关掉了手机,脸色惨白地不住喘着气。
李冰和赵婉儿相对无言,楞了好久,赵婉儿打破了沉默,开始故作轻松的语气聊起了她在香港的见闻。李冰站起身,给赵婉儿倒了杯白开水,也避开刚才的事不谈,和赵婉儿聊起了家常。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栖霞寺响起了晨钟,僧侣们都已起床洗漱准备做早课,留寺住宿的香客也在寺院内到处走动,等待着寺院给他们准备的早餐。
李冰和赵婉儿匆匆离开了栖霞寺,当赵婉儿驾车刚驶入南京城时,赵婉儿把车停了下来。
“李大哥,我有种说不出的害怕”,赵婉儿转头盯着李冰:“肚子好饿,感觉好冷,要不,我们就在前面的早点摊上随便吃点东西吧!”
李冰点了点头,下了车,和赵婉儿走向路边一字排开的早点摊位。
两人点了一份小笼包子,各要了一碗豆腐脑还有两根油条。赵婉儿见早点摊上的油条居然是用旧报纸包着摊上桌上,嘟囔了一句“太不卫生了”。
李冰笑道:“我的大小姐,就别那么讲究了。这种早点摊在南京城到处是,都习惯用报纸垫着的。真的又饿又冷,你不吃油条的话,就多吃点豆腐脑和小笼包吧。”言罢随手抓起了一根油条,贪婪地咬了起来。
赵婉儿看着李冰那完全不顾斯文的样子,不禁莞儿一笑。突然间,她浑身一个激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被油条浸渍得半张有些透明了的旧报纸。
李冰看到赵婉儿的异样,笑着问赵婉儿怎么了,赵婉儿不说话,用手指了指那报纸。
李冰定睛一看,吃惊的手中的油条也掉在了地下。那是一张半个多月前的《金陵晚报》,那被油条浸渍的地方,赫然印着:“鼓楼医院一女医生郊游不幸命丧明孝陵”。
李冰赶紧拿起旧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报上祥细报道了鼓楼医院的女医生俞茹,在休假时游明孝陵,却不幸从一青石板上失足掉下,头部撞上石块,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李冰怔怔地看着报纸,说不出一句话。赵婉儿看着报上的照片,低声问:“这就是俞茹吗?真的好漂亮。”李冰点了点头,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两人再也吃不下,上了车,没等李冰说,赵婉儿直接驾车向鼓楼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等赵婉儿刚停下车,李冰就发现了不远处正站着上次盘问他的那个保安。
李冰径直向保安走去,搭讪了几句,那保安也认出了李冰。李冰问保安:“这位兄弟,上次我有急事,不得已而离开。今天又见到你了,我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会这样跟我说。”
保安呵呵一笑:“大哥,不好意思了,我见你一直在那幢废弃的楼前徘徊,以为你是社会闲杂分子,上前盘问是兄弟的职责所在,还请不要介意。”
李冰疑惑地看着保安:“那个宿舍楼是废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