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其实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不该在和鹿箫分手之后那么短时间又喜欢上另一个女孩的,但这事还是发生了,也许是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直到那时候看着她抱着自己痛哭的时候,头痛欲裂的于笙居然在想,她这么伤心,是因为太在乎他了吗?
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大胆的猜想吓到,但相反,他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快乐,不过,当他从病房里醒过来时,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第一天这样,第二天也是,他明明记得叶峋说过,是她送他来医院的,也是她在这儿守了他一夜的,怎么他醒了,她却不在了呢?
接连几天如此,于笙不觉怀疑自己当初昏迷时的猜想,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她哭得那么伤心,可能是,第一次看到那种场面吧,害怕了吧,毕竟她是个女孩。
后来得知她去北城当交换生,于笙就更加肯定了她对自己没想法,可放在他身上的事到底太多了,认清这个‘事实’后,他也没因此消极,一身心都扑在了事业上,也许没了感情的羁绊,他的专注力更加集中,年纪轻轻就成为律所的合伙人,更是接连在法庭上为几件大案子的当事人取得成功的法律辩护。
直到后来得知,她会和他一起从北城出发前往巴厘岛。
当多年未见的人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于笙的内心的确波动了下,但也没强烈到让他主动去追求人家,经过几年的历练,他比以前更稳重,也更加内敛了。
而褚南茵会回来港城并住到他楼下,他也是始料未及的,他对她的感情,一直都如温火煮水般轻轻缓缓,可即便是温火,也会有煮沸的那天,他们在一起,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再后来听到她到这的目的并不单纯时,于笙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几句文艺的词儿——
他的世界,烟花好像绽放了,因为她。
世上有多少人因为误会而错过,还好,他们没有。
“我的意思是,上大学那会儿,你就很美了,和西施一样。”他缓缓道。
褚南茵眼圈一红,可还是拼命忍住才没又掉金豆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怎么会想到离开,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的心思,眼里看到的,只是那天晚上他对鹿箫的义无反顾,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离他远点,只要离他远点,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所以说,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命运应该早在降生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什么时候相遇,什么时候分别,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结果,改变不了的,还好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没让他们的分别成了永别。
“你见过西施吗?”她撅着嘴道。
“没有,不过应该没你美。”
“你刚刚还说我跟她长得一样的。”
“口误。”
褚南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到底憋不住,哭了,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泣吧,是有遗憾不错,但至少,一切都还还得及。
肩上多了一股力量,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熟悉清冽的气息,褚南茵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两人温存许久后,褚南茵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想自己脸上的妆大概已经花得见不得人了,所幸赖在他怀里不出来,闷闷道,“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于笙一下下揉着她的头发,因为说话,胸前微微震动着。
“今天叶峋来找我了。”感觉身上的人似乎有要爆发的势头,于笙手下一用劲,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你别激动,他没做什么,只是来问了网上传的事,然后又说了一些话,我怕以后也会有人拿这事来影响我们的感情,所以我要让你知道,也许我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更爱你,在这件事上,你不必有任何疑虑。”
话音一落,室内陷入一阵沉默,褚南茵听了他这话后,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的内心,就好像是萦绕了多日的白雾,一阵风吹来,白雾散了,一切都豁然开朗。
她咯咯一笑,将他抱得更紧了,“好的于先生,我都知道了。”
因为这次‘谈心’,褚南茵的心情变得非常好,哼着曲子去楼下买了晚餐到病房里和于笙吃完后,又开着他的车回家洗了个澡,再去他家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
因为是新手上车,褚南茵几乎是路上把一辆四轮车开得最慢的那个,更令她气愤的是,居然有几个开着摩托车的青年故意超她的车对她竖中指挑衅她,气得她差点猜错油门。
垃圾垃圾,没见过实习生开车吗?一群没见识的!
于笙见她拿了衣服过来时吊着个脸,本想问她怎么了,她自己却忍不住跑过来吐苦水,那表情是相当丰富,让于笙忍不住想笑话她,但怕又刺激了她的玻璃心,只能拼命忍着,嘴角微抽。
听她说了一大箩筐后,于笙给她提了条建议,“要不以后下班换你来开吧。”不用担心迟到,可以慢一点。
褚南茵听了却摇头,“不要,都辛苦了一整天了很饿好吗?没力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