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让爱滚蛋 欣欣向荣 4233 字 20天前

桌上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他们家帮忙的小阿姨,说家里乱套了,让他回去一趟,凌周交代了手边工作,急忙往家赶。

刚下车,就看见他们家小阿姨站在大门口,看见他,跟看见救星一样,急忙冲过来磕磕巴巴的道:“首,首长跟夫人吵的好凶,您快进去劝劝吧!”凌周把手里的包递给她,快步走了进去.

刚进屋,就听见他妈用尖利的声音嚷嚷:“就知道你跟陈思燕那个小贱人不干净,当时我问你,你还说为无理取闹,凌守正,你就是个假正经,伪君子,你当我真不知道呢,你心里就去惦记着岳秋蔓那女人,惦记了半辈子,连儿子都差点送出去,最后怎么样,就算你把楚景峰给弄死了,岳秋蔓依旧看不上你……”

“住嘴,你疯了,胡说什么?”“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清楚……”忽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凌周,夫妻俩脸色都变了。

48、四十八回

“妈,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凌周几乎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来,他觉得脑子里瞬间纷乱如麻,想理都理不清楚,如果他妈说的是真的,他的人生算什么,他爱了颖儿六年,恨了她六年,到头来,这些都是他父亲暗中操纵的结果,他如何面对自己,更如何面对颖儿,他甚至不敢想以前以后,过去未来,所有东西在这一刻都成了假的,成了阴谋诡计下的牺牲品,他的爱情,他的人生,或许都是他父亲的一场阴谋。

凌守正率先回过神来,走过来亡羊补牢的说了一句:“别听你妈胡说,没有的事。”凌守正当初就知道陈思燕这女人靠不住,在g省披着美女记者的外衣,跟省里多个领导都有关系,自己也是一次饭局上儿喝醉了,才跟她有了关系。

凌守正不喜欢陈思燕,这女人太工于心计,一心就往上爬,为了往上爬,跟谁都能上床,不过凌守正很清楚,如果说陈思燕对谁有那么点儿真感情,那就得是楚景峰。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自己跟楚景峰同时遇上岳秋蔓,岳秋蔓是个无法不让人喜欢的女子,直到如今,凌守正都不会忘记迎新会上,她轻展水袖的那一舞,美得惊心动魄。

岳秋蔓出身江南望族,即使如今,她身上也遗留着那种世家闺秀的气质,这令在大学女生里,那么特殊,有句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他觉得说的就是岳秋蔓,她的书法承于祖父,颇有风骨,她的国画曾令学校请的国画大师都赞誉有加,她能诗能画,能琴能舞,在大学里,她就仿佛一颗最璀璨的明星,让众多男生着迷,也包括自己跟楚景峰。

他们几乎同时喜欢上她,但她最后却爱上了景峰,为了嫁给他,她甚至一意孤行的跟家族决裂,也是那时候,凌守正才知道,看上去温婉的岳秋蔓,骨子里却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他当时嫉妒的发狂,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比的过楚景峰,楚景峰有什么,可岳秋蔓就是选择了楚景峰。

凌守正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他嫉妒楚景峰,后来两人一起从政,即便楚景峰没有背景加持,却依然闯出了一片天,不知是什么缘分,两人最后竟同时任g省副省,政坛上哪有朋友,楚景峰始终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过的太幸福,太一帆风顺了。

当时岳秋蔓选择楚景峰的时候,自己还想,她肯定会后悔,当她跟着景峰变成个平常庸俗的妇人,每天绕着柴米油盐过日子的时候,她一定会后悔,但他错了,他看到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那种和谐美满,更令他嫉妒如狂。

陈思燕进入他们学校的时候,景峰跟秋蔓已经是恋人,陈思燕漂亮而工于心计,她从大学时就喜欢楚景峰,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她是g省人,后来成了,g省报的记者,她嫉妒岳秋蔓,正如自己嫉妒楚景峰。

很多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晚了,况且,事情过去了六年之久,凌守正的心也早安稳了,当初还有些顾及岳家,但楚景峰出了那么大事,岳家都没出面,想来就不会插手了。

其实凌守正早就知道,以岳秋蔓的性子,宁可死,也不会回去求父母,但是现在突然翻出陈思燕的事,他倒不是害怕陈思燕会牵连自己,时过境迁,当年好几个跟陈思燕有事儿的,如今都身居要职,追究起来,对谁都不好,他是怕这件事是针对六年前楚景峰的事,真要翻出来,他就彻底完了,即使凌家也保不住他。

而且,过去这么久还能把这些视频照片找出来,这个人又岂是一般角色,凌守正这会儿焦头烂额,偏家里还不消停。

当年娶周代蓝完全是家里做主,反正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跟谁都一样,后来儿子出生,也这么过了几十年,他不在乎周代蓝跟他闹,但是他在乎儿子的想法,凌周虽然身处官场,但内心却仍保留着纯善正义,自己始终是他的目标榜样,如果这些忽然消失,他不敢想凌周会变成什么样儿,毕竟凌周是他的儿子,他不想毁了他。

凌守正飞快冷静下来,走过来伸手试着拉他:“你回来了,你妈正处在更年期,情绪不稳,别听你妈胡说八道。”凌周被父亲拽到那边沙发坐下。

凌守正颇利的目光扫过妻子,周代蓝也回过神来,明白这些事让儿子知道不好,可这口气真有点儿咽不下去。

凌周呆呆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才抬起头直视父亲:“爸,您跟我说句实话,当年楚叔叔的事,跟您没有关系对不对?”

面对儿子的目光,凌守正几乎有些招架不住,目光闪了闪道:“都过去六年了,现在追究这些有意义吗?”“有。”凌周斩钉截铁的道:“爸,我就要您一句话,您告诉我,当年楚叔叔的事跟您无关。”凌周的语气几乎有些恳求。

凌守正脸色有些晦涩,周代蓝岔嘴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刚才妈都是胡说的,你别当真。”“胡说?”凌周喃喃的道:“我比你们还希望那些都是胡说,如果是真的,我将以你们为耻,以我自己为耻,还有,爸,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

“你查清楚?”周代蓝嗓音颇尖利的喊起来:“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爸爸,真查出什么,你是不是还想大义灭亲,亲手把你父亲送进大狱,就为了楚颖那小贱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是不是”

凌周的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几乎无一丝人色:“这么说是真的了,楚叔叔的事,真是爸做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了名利?为了地位?为了这些就可以如此泯灭人性的陷害朋友吗,爸,您做这些事的时候,难道就不怕天理昭彰,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这六年了哎,您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就不做噩梦,不怕楚叔叔回来找您,你太可怕了,你根本不是人……”站起来踉踉跄跄冲了出去。

周代蓝刚要追过去,被凌守正一把拽住:“让他去,如果真是我儿子把我送进去,我凌守正认了。”

周代蓝这会儿也安静下来,想起陈思燕,不禁哼了一声道:“都是陈思燕那贱人闹的。”凌守正冷冷瞪着她:“不是你无理取闹,凌周也不会知道这些,你还提她,你懂什么,她连个屁都不算,我是怕她后头那个人,这人既然翻出么多年前的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周代蓝道:“不就此罢休,还想怎么样,难道真想替楚景峰翻案?咱们凌家还怕他不成?”凌守正叹口气:“一般人我自然不怕,但就怕这个人是凌家也惹不起的……”“你是说?”凌守正道:“周自寒。”

周代蓝道:“这里有他什么事?”忽然想起那些绯闻道:“你是说周自寒为了楚颖,会给楚景峰翻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果周自寒娶了楚颖,楚颖就成了周家的媳妇儿,楚景峰就是他的岳父,女婿给岳父翻案,不是理所应当吗。”

周代蓝也真害怕了,周家军政两届的影响力,真不是凌家能比肩的:“那怎么办?”凌守正没说话,这不过是他的猜测,先从最坏的打算罢了,底细还不清楚,即使事情真到了这一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楚颖,毕竟他清楚楚颖跟凌周的感情,当年为了凌周的前途,楚颖都能忍痛分手,不连累他,今天会不会同样为了凌周,放自己一条生路……

楚颖这几天过的很顺,跟周自寒说开了以后,连最后一丝压力都没了,周自寒说喜欢她,她对周自寒呢?谈不上喜欢,但渐渐也开始不纳闷讨厌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恶心,觉得这个男人一无是处,两人的关系就像拨开了浓雾一样,渐渐清楚了。

周自寒的性格依旧霸道不讲理,这些,楚颖觉得是天生的,估摸这辈子都改不了,有时想想,周自寒的霸道还挺爷们的,就像在大马路上踹赵军那人渣,楚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那时的周自寒虽凶却也可爱,以暴制暴,对付赵军那种人,或许周自寒的方法最有用。

那天过去之后,她跟刘佳出去逛街,遇上过赵军一次,看见她,远远就避开了,吓的那样儿,猥琐又可笑。

楚颖这几天都在想,即使不喜欢,就这么跟周自寒下去,也能凑合过,反正就是搭伴儿,合则聚,不合则分,可有些人或事,总会出现。

楚颖接了岳秋蔓的电话,就回家了,岳秋蔓一见女儿,就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颖儿,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楚颖纳闷的看了看报纸,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外头炒得沸沸扬扬,而且苗头很明确的指向凌周的父亲凌守正,楚颖没觉的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岳秋蔓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拽着她坐到沙发上道:“颖儿跟妈说句实话,真放得下凌家那孩子吗?”

楚颖愣了一下,颇认真的想了想,缓缓摇摇头:“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从跟他分手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跟他有结果。”

岳秋蔓轻轻叹口气:“妈就是有句话要跟你说,你爸已经去了,别管因为什么,尘归尘土归土,妈跟你爸一样,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答应妈,不要去追究过去的事,恩怨相报,哪有个头啊!做人得懂得惜福,现在看你这样,妈很满足。”

楚颖从家里出来,还在想妈妈的话,妈妈妈话中有话,难道爸爸的事会跟凌的父亲有关系吗?那么凌周……刚想到凌周,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凌周的神情有些不对,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倚靠在车门上,看上去有些焦躁颓废,楚颖不想因为凌周跟周自寒再吵,所以她非常想装作没看见他,可凌周却大步走过来,挡在她面前,用一种绝望恳求的语气说:“颖儿,我们必须谈谈,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

49、四十九回

楚颖有些犹豫,凌周却忽然抓住她的肩膀:“颖儿,就一会儿……”楚颖愣了一下,讶异的望着凌周,显然今天的凌周情绪有些不对,楚颖想了想:“那车上说好了。”两人上了凌周的车。

楚颖侧头看了看凌周,从坐进车里,他就伏在方向盘上不说话,浑身散发出一种纠结矛盾的痛苦,楚颖忽然发现,很多事其实没她想的那么深刻,就想现在,她如此平静的跟凌周坐在一起,仿佛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事都过去了,所以说,爱情这个东西再深刻也经不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