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瑜松了口气,站在院中看围观群众渐渐散去,回过神才发觉背上已被冷汗浸透。
他的话其实满是漏洞,那些人回去细想定会察觉。但事态紧急也由不得他多打算了,只能姑且这样了。
林迟的名声经过这一事定是会毁去不少,陆辞瑜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先前和林家人商量好了,签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让林迟安心待嫁。陆辞瑜特地找的林二伯确定的条款,林二伯虽然极少开口,但在林家他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有他护着林迟能安静不少。
陆辞瑜回去就准备过礼,务必第一时间把人娶出来。
他转过身,也要离开,走前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
院外人已经走光了,院中仅剩下林家人与他。
“虽然很不愿意把女人和哥儿放在一起比较……不过辞瑜故乡有一句话,不知二位听没听过。”
“什么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换个说法,就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
陆辞瑜回过头:“再换个说法,就是以后没事别来烦我和林迟。”
第15章 过渡
陆辞瑜左跑右跑忙了一天,直待天色大暗才带着满身的疲惫推开院门。
屋中的酸味经过大半日的逸散去了不少,但由于室内环境通风不畅,剩余的味道仍旧险些熏了他一个趔趄。
太阳早已落山,入目漆黑一片,屋内昏暗难以视物。陆辞瑜掏出火机燃起蜡烛插在烛台上,小屋终于再复光明。
地面的玻璃仍旧随意四散在地上,屋内的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去的模样。
有一句话,叫计划没有变化快。
陆辞瑜静默片刻,深觉此话有理。
他这辈子真的是栽在林迟身上了。
额角隐隐抽痛着,陆辞瑜卸了异能清扫起地上的碎玻璃碴。先前还怕会影响二人名声,转眼却要和对方绑定一辈子了。
满身醋味和人谈辩,这可是陆洁癖活了二十五年惊天动地头一次。
自从遇到林迟后的那日起,他的人生就再没按照计划中选好的那条路走下去。如脱了缰的野马般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狂奔,扯都扯不回来。
并不讨厌。前方未卜挑战的不可知性,以及不受控制的恐慌感与随之而来好胜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