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徐容绣面容微冷,“我若真想杀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她眼神落在罗氏身上,罗氏浑身一抖,冷汗直冒,徐容绣的眼神太可怕了!罗氏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心底浮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你、你,就是你吓唬我。”

徐容绣满意她的表情回过神来对徐屠户道,“我徐容绣怵过谁?我若是吓唬她我岂会不认?我若想要她命,她绝不可能这会儿还站在这给我不消停。”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罗氏道,“若非瞧在光宗的份上……哼。”

她哼完这个音节,徐屠户冷然道,“早些睡吧,过两日宋家来下聘,婚事就订下来了,自己多准备准备。”说完徐屠户走到院中朝罗氏道,“行了,别闹了,她马上嫁人,你做母亲的多帮衬帮衬。”

罗氏咬牙切齿,“做梦。”要她帮衬,还不如杀了她算了,别说不会帮衬,就是嫁妆也别想拿一分一毫!

徐屠户心中烦躁,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再闹腾就滚。”

罗氏目光悲切,在徐屠户转身的时候盯着东厢房露出刻骨的恨意,她想到她娘给她支的招,咬牙回屋去了。

第二日罗氏拿了银子出门直奔城外青云观,一番打点之后,青云观观主浮云道长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答应明日进徐家施法。

罗氏虽然心疼银子,但想到日后徐家的产业都是她和儿子的顿时也不心疼了,心满意足的回家准备第二日的法事。待徐屠户回来,罗氏将法事的事说了,“咱们孩子还未出生便惨遭横祸,我已经请了浮云道长前来做法为我儿施法,以求他来生投生个好人家。”

想到未能出生的儿子徐屠户心里一阵抽疼,对她的决定非常赞同,“就听你的。”

罗氏心中一喜,手指渐渐握紧,期待明日的一场好戏。

翌日清晨,徐容绣出门的时候正碰上浮云道长带着弟子进门,徐容绣只瞥了一眼便知道是罗氏捣的鬼,不过罗氏惯常不安生她也懒得搭理,提刀出门径直去了前头肉铺。

这边浮云道长瞧着徐容绣出门和罗氏对视一眼然后幽幽道,“刚才这位姑娘是?”

因为浮云道长在清河县广有好名,所以徐屠户也颇为信任,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不免问道,“这是我大女儿,不知大师可瞧出什么?”

浮云眼神悲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啊。”

徐屠户心里一紧,不免想起罗氏说过混觉大师对家里孩子的批命,赶紧问道,“大师这是合意?”

浮云道长捋着胡须叹息道,“姑娘长的是好,可惜性子太烈,若是贫道所猜不假贵家姑娘当是婚事艰难才对。”

徐屠户一听眉头一松,他还道什么原因,竟是这个,他家大女儿在清河县的名声早就坏了,这浮云道长在外听闻过也不奇怪,“的确如此。”

浮云道长又道,“不过他也有好姻缘,合该在今年嫁人。”

“哎呦浮云道长说的不错,我们大姑娘啊基本订下来了,就等过两日下聘了。这边请。”罗氏说着引浮云绕过影壁进了院子,浮云迈着四方步在院中来回走动,他站在原先栽种柿子树的地方道,“这里该种棵柿子树,事事如意,”又指着空荡荡的廊下道,“再摆上一水缸聚财,你家做买卖,寓意正好。”

他没说一句徐屠户的脸便冷一分,这院中原本的柿子树被徐容绣砍了,水缸也砸了两个,岂不是把家中财运和安稳都破坏了?难怪家中最近一直不顺。

徐屠户凝眉诚恳问道,“那重新栽种上摆上就可破解?”

“非也。”浮云道长高深莫测的摆摆手指,“将破坏了风水之人驱逐出去。”

第十四章

驱逐出去?

徐屠户大惊失色,可破坏者是他亲生女儿,总不能将她直接撵出去吧。他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柿子树与水缸都是在家的女儿所为,不过她如今亲事即将订下,待选定好日子便能嫁出去,是不是就可以了?”

浮云道长了然的点头,“也行。”

说完罗氏又带着浮云道长将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待回到院中浮云道长指着一直紧闭的东厢房大惊失色,“这房间是谁住着?”

徐屠户道,“是我前头婆娘生的三个孩子。”

“不妥不妥啊。”浮云道长皱眉,指挥弟子准备做法,他凝眉道,“那厢房内有一股不详之气,你家大女儿贫道已然见过,不知能否见见剩余的俩孩子?”

徐屠户闻言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真如混觉大师所说容恩克父克母?

“我去叫他们。”徐屠户几步到了东厢房门口敲了敲门,“容菲容恩,你们出来一下。”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徐容菲和徐容恩兄妹俩站在门口,徐容菲将徐容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问道,“爹,有啥事?”

她的动作让徐屠户眉头一皱,尤其瞧着徐容恩如此胆小上不得台面心中更为不喜,他转而看向浮云道长,却见浮云道长瞪大眼睛,连声道,“大煞大煞啊。”

“什么大煞?”徐屠户急忙问道。

浮云道长眼睛瞪眼严肃道,“就是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大煞!”

徐屠户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冷汗瞬间流下,脸上都苍白了起来,“大煞!大煞!”他口中念了几遍之后目光落在龙凤胎身上,目光复杂。

“不知到底哪个是大煞?”罗氏手指头捏着衣角兴奋的浑身都要颤抖了,但是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情绪还得装的非常淡定,然后就帮徐屠户问了他想问的话。

浮云道长面带悲悯手中浮尘指向徐容恩道,“那个男丁不就是吗?”

他说的轻巧,院中除了罗氏心底暗自高兴以外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徐容恩的脸在浮云道长说出男丁这话时变变得惨白,周身冰冷如坠冰窖。

他克父克母!他是大煞之人!

徐容恩嘴唇都开始哆嗦,甚至因为害怕忘记了流泪,他看着他爹道,“爹,我不是……”

徐屠户看着这个儿子,眼神渐渐变冷,以前不知道,如今大师一说他反倒觉得有些事有迹可循。蓝氏当年身子骨硬朗,按说怀双胎也不会如何,然而偏生在生下徐容恩之后身子日益败落,不出两年便没了性命。

再有如今他那未出生的小儿子,更因为他的疏忽而没能临世,一桩桩一件件,再联系这些年来的一些小事,似乎真的跟这个儿子脱不开干系。

他眼神冰冷,看的徐容恩不由瑟缩了一下,徐屠户越发对这胆小的儿子看不上眼,眼中满是嫌弃。

“爹,这老道分明胡说八道。”徐容菲指着浮云道长的鼻子骂道,“都说牛鼻子老道没个好东西,果然如此,竟然再次胡乱攀诬一个孩子,你羞是不羞。”

浮云道长哪受过这样的闲气,若非拿了罗氏的银子他能当场拂袖而去。然而此时他瞥了眼徐容菲一眼摇头道,“你当你的命就好了?唉,傻孩子啊。整日与个大煞在一处也不知是福是祸……啊!谁?”

浮云道长话未说完嘴巴便被一冰冷的东西狠狠的拍了一下,口中顿时流出鲜血来,他抬手捂着嘴抬头望去,就见方才在门口碰见的姑娘眼神冰冷一脸怒意的瞪着他,而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把磨的发亮的杀猪刀。

可想而知方才便是徐容绣拿了杀猪刀拍的浮云道长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