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念立刻憋住火,声音闷了下来,不忘自己的来意,虽然觉得憋屈。她深吸了口气,半晌后才道:“对不起,那天是我太主观了,我说了不对的话,我冤枉了你。”
谢如鹤轻轻嗯了一声。
书念说:“你应了,就是接受了我的道歉吧。”
但他没再有反应。
书念也不想再跟他说话,抿着唇往楼梯的方向走。
“那再见。”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书念没再见过谢如鹤。他在三楼,她在二楼,如果不是刻意去找,也不会那么巧的碰到。
书念渐渐把这个小插曲,以及这个人物抛却脑后。
转眼间,半个学期过去,迎来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学校安排了一次家长会。
再之后,学校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件大事情。
距离家长会过去仅仅两天。
十延初中二年级五班的陈香在放学后一直没回家,家长在当天晚上十点给班主任打了电话。班主任立刻联络了跟陈香关系好的一个女生,却得知她放学之后就被父亲接走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陈香一起回家。
陈香家长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到派出所报案。
小镇的设施落后,大多数区域都没有安摄像头。警方调查了两天,依然找不到陈香的踪迹,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这个消息,书念还是从陈翰正的口中得知的。
午饭时间,教室里没有空调,老旧的风扇转起来没有半点效果。书念便跟一群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到楼梯口吃午饭。
这儿通风,比闷躁的教室好得多。
五六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书念秉着食不言的原则,一直没开口,但倒是认认真真地在听他们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陈翰正突然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喂,你们听说没有?五班的陈香失踪两天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顿时噤了声。
没多久,一个男生笑嘻嘻地说:“是不是离家出走啊?住朋友家去了吧。”
“都报警查了,肯定不是。”
其中一个女生开了口,像是不太敢信,声音磕磕绊绊的:“怎、怎么会失踪啊?”
“陈香……”何晓颖想起来了,“是不是升国旗的时候校长提到的那个女生?”
“对啊。”
他们都不是五班的学生,会对陈香有印象,还是因为上周的事情。
前两周陈香去市里参加了青少年小提琴比赛,拿了一等奖。因此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校长在台上反反复复的夸了她好几遍。
刚过去没多久的事情,都记得还算清楚。
“反正还没找着。”陈翰正突然看向书念,“还有。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家长会,谢如鹤的爸爸也来了。”
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书念的神情还发着愣,像是在思考是谁。
另一个男生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家长会不就是家长来的吗?谢如鹤的爸爸来了有什么奇怪的。”
“我家就在谢如鹤家附近。”陈翰正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他爸爸是个酒鬼,总是打他和他妈妈。”
闻言,书念停下筷子,看向陈翰正。
“我也是听五班的朋友说的。那天谢如鹤的爸爸来了,陈香是班干部,给家长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撒到谢如鹤的爸爸身上了。”
“然后他打陈香了?”
“那倒没有。”陈翰正说,“但你们不觉得有点巧吗?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陈香把水撒到谢如鹤他爸爸身上之后,陈香就失踪了。”
这话一落,书念立刻明白了陈翰正想表达的意思。
其他人也瞬间考虑到那个可能性,都被吓到了:“不会吧……”
尽管书念对谢如鹤没有任何好感,但她还是觉得陈翰正说的这种话很不对劲:“陈翰正,这种事情很严重。还没得到证实,你不要乱说。”
陈翰正本来就因为书念之前有段时间总去找谢如鹤的事情格外不爽。
要是是以前,陈翰正现在肯定就闭嘴了。但此时听到她的话,他莫名更加火大:“你总帮着谢如鹤干什么?你喜欢他啊?”
书念不知道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好脾气地解释:“我没有帮谢如鹤,也不是在帮他爸爸说话。我只是觉得,不能贸贸然地下结论。这个罪名很重,没有人背得起。”
“书念,总那么多道理你说给谁听啊。烦不烦。”陈翰正的表情很冷,完全听不进她的话,“还有,你还真是眼瞎。我可提前告诉你了,家暴是会遗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