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是啊,我是来找你的,我妈已经说过伯父了,他就是思想太过守旧了,完全没办法理解你,我妈说要是我表姐也像你一样独立自强,就不会受外面的那个女人的气了。”

“谁?”阿旺还有妈妈?表姐?

“是啊,我表姐,就是嫁了著名运动员的那个?那个贱男人仗着我外祖家的势力发达了,竟然勾搭上了我表姐的牌搭子,公然在外面同居,我表姐为了面子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可笑那个贱人带来的拖油瓶私生女,在学校一直对外人说我表姐夫是她爸爸,我表姐夫还真的厚脸皮去参加家长会,那个小孩在公开场合一口一个爸爸,叫他比叫亲爸爸还亲。”

怎么回事?她怎么听这一段这么熟悉,勾搭牌搭子闺蜜老公,让女儿叫情人爸爸,好像是某某人前女友,台湾著名女主播亲妈的故事啊。

这故事的地图拓展了吗?

夏小雨抓了抓头发,“所以你说去大陆,我们真的会去大陆?”

“当然会去了,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把台胞证塞到哪里去了吧?快点,我们还要从香港转机,你这么磨蹭我们在天黑前赶不到大陆了。”

“好。”夏小雨赶紧跑去更衣室换衣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也许那群人更新了游戏,加了拓展包——太好了!大陆!她来了!

vcr

阿郎手机开机之后发现一堆未接来电,是一部陌生的手机号码打过来的,疑惑地打了回去,电话那边的人说,“您是阿丽的丈夫吗?你妻子带着孩子在医院,钱包被人偷了……”

阿郎对阿丽和阿壮还是有感情的,阿球扣他一半的薪水他虽觉得有点肉疼,但终归还是甘心的,毕竟阿丽是他的女人,养着他的儿子,一个月一万的赡养费虽高,也不算不合理。

听说阿壮病了,阿丽的钱包被扒窃了,他也着急的很,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随便编了个感冒的理由,就翘班离开了。

完全忘了当天还有重要的会议,继续讨论在大陆设厂的细节,因此并不知道阿旺在会上表示自己不是专门学企管的,只是法律顾问,去大陆主持设厂的事不合适,一定要让阿球去,夏阿富显然会前就跟阿旺讨论过,再加上阿郎没有什么正经理由就翘掉了这么重要的会,果然不像是可以托付的人,只考虑了一秒就同意让阿球去大陆主持工作了。

这是题外话,阿郎赶到了医院,看望了阿丽和阿壮,看见瘦了很多的阿丽和已经会叫爸爸的阿壮,这么久以来被阿球冷落的委屈瞬间变成了男子汉的骄傲,“阿丽,这次来台北就不要走了,本来就应该是我照顾你跟儿子的。”

“不,我留在台北会打扰你和阿球的正常生活,我和阿壮怎么样都不要紧,你好我们就好了。”阿丽含着泪拒绝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我一点都不苦。”阿丽嘴上说着不苦,哭了起来。

阿郎抹着眼泪拿出钱来,“我的私房钱不多,只有几千块,你先留着,等我发了薪水赡养费就会到你的户头上。”

“这次阿壮看病多亏了好心人借钱给我。”

“借了多少?”

“不知道。”阿丽摇头,“应该很多吧。”

“没事,我会去找朋友借钱的,我借钱总比你借钱容易。”阿郎一边说一边出去打电话,一抬头看见了站在走廊的男人。“甄……”

甄好富皱着眉头看着他,“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夏家的女婿吧?”

第9章 郎郎厄狗(八)

古往今来,哪个富贵人家没有一点不为人知的秘辛呢,只不过因为现代是媒体时代,稍微做得出点格被媒体知道蛛丝蚂迹,那些为了占版面连做拉面的大爷换了配方这种小事都会跟踪报道的记者,肯定会叮上来,借题发挥各种演绎,许多过去不为人知的内幕在这个时代根本瞒不住。

比如甄家如何从兴到衰,又如何从衰到兴的,至今还为媒体所津津乐道,老妈住院舅舅因为在国外没能过来探望,媒体就编了一筐的八卦,明示老妈因为甄家落魄的时候娘家没有站出来帮忙和娘家虽然已经表面合好,暗中仍然不和。

夏家的这位女婿从和夏家千金确定关系开始就被媒体盯上了,虽然一直有人替他洗白说他家里是南部望族豪门地主,但是八卦周刊早把他的家底查得一清二楚了,土地什么的是有的,但规模早大不如前,勉强能算是小康人家,根本不是什么豪门地主。

他婚前貌似有个前女友,前女友还替他生了个孩子的事虽然没有上媒体,隐隐的也有人传,甄好富本人不八卦,架不住弟弟甄好帅和他未婚妻是城里的活跃分子,经常向全家人科普城里最新的热点话题,甄好富听说过这见事,也曾当面目击过未来弟媳董阿冬用这件事向夏家千金挑衅结果吃瘪。

没有想到老妈无意中救的母子两人,就是夏家女婿的前女友和儿子。

看夏家女婿这样子,分明是对这个女人余情未了。

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位明明当众被羞辱,还维持教养和体面的夏家千金和一个人坚强的抱着孩子从南部赶来给孩子治病,钱包被扒窃了,不停地在等侯室哭的阿丽,甄好富真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有什么魅力,迷惑了两个优秀的女人。

本来按照原剧情,甄好富会撞见夏小姐和董阿冬争执,被揭穿老公有私生子的夏小姐会恼羞成怒,怒揭董阿冬的短,言辞非常的犀利不留情面,在公开场合两个女人互抓头发撕打在一起,他迫于亲戚情面不得不出面调停,结果被夏小姐一顿的挤兑,暗示他和未来弟妹不清不楚,让他对刁蛮任性毫无教养的夏小姐非常不满。

所以当他在医院遇见阿丽又得知她是夏家女婿的前女友,带着的孩子是夏家女婿的私生子时,所有的同情心都放在了阿丽身上,再加上阿丽漂亮温柔气质特别像年轻时的甄母,他慢慢对阿丽倾心。

而现在——剧情被夏小雨改变,甄好富的同情心一半给了夏小雨,一半给了阿丽,而阿郎收获的是双倍讨厌。

阿郎被他问得心虚不已,再加上甄好富眼里的鄙视不赞同,不由得有些气短,想想甄家与夏家素无往来也没有什么交情,又觉得自己何必怕他呢?甄好富虽然有钱有势,自己一不是他的下属还不是他的客户,他有什么权利向他摆脸色?

顿时气势回升了很多,“这好像与甄先生无关吧。”

甄好富心道原先听人说阿郎为人不差,谈吐得体大方,处事也没有一丝小家子气,言语间对他为了钱娶了以刁蛮出名的夏家千金颇多同情,现在看来传言并不可信,此人甚是厚颜无耻,“确实与我无关。”甄好富冷哼一声走了,与这种人多交谈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彼时大陆与台湾并没有三通,只能转机香港再飞大陆,经过几次“考察”,夏小雨在系统推荐的几个选项中选择了东x,一是对方给的条件确实优厚。二是这个地方18年仍然兴旺发达,显然投资环境足够稳定,对外来企业始终保持着吸引力。

当地政府的陪同人员接机之后,将他们送到规划给他们的厂区,当时的副市长在现场等他们,“就是这一片地方。”

夏小雨从车上走了进来,因为知道这一片地方是未来的开发区,很多基础施设只有图纸尚未完工,她并没有像很多时代剧里面的外来投资商一样穿高跟鞋一步裙出来,而是选择了高帮厚底运动鞋和牛仔裤,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一片连路都是砂土路,昨天又下过雨积水严重。

“我之前就跟你们确认过,我们负责建厂,你们负责三通一平(通路通水通电平整土地),现在路在哪里?没有路我是不会签合同的。”夏小雨不客气地说道。

“夏小姐,我向您保证,两周之后这里一定会通水泥路。”

“你确定?”夏小雨怀疑地说道,这里现在看起来就是一片荒滩,不远处是一处破破烂烂的村子,两周之后通水泥路?

“我确定。”

“这位领导,台湾是个非常小的地方,厂商彼此之间都很熟,八成的台湾大厂商都是我家的世交,如果大陆政府欺骗我,我敢保证,至少东x这个地方,十年内不会有任何有规模的台资企业在此设厂。”夏小雨本身是18年的大学新鲜人,毫无社会经验,有的就是一腔的热情跟初生牛犊不怕虎藐视权威的“虎”劲儿,她要是工作过,绝对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当众就把事情摊开来讲,甚至语带威胁。

也算是巧了,九十年代初期大陆因为某个提了会被封书销号的原因被西方国家封锁制裁,东莞作为改革前沿迫切需要外资,官员对夏氏企业的投资非常重视,他们眼里台湾来的大小姐嘛,傲慢点非常正常,几次接触下来夏小雨是个非常实际也非常讲诚信的商人,一切都摆在台面上,大家彼此坦诚,挺好的。“我可以在这里立军令状,两周内一定通路。”

夏小雨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个时机有多走运,再晚两年投资,不要说几乎不用花钱就拿这么大片地,就是见现在她见的这位副市长都是很难的,顶天了能见到开发区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