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这怎么弄得这么严重啊。”徐妈妈听了直摇头,“你们打篮球的,什么时候成高危职业了?冬冬是这样,你那个朋友也是这样。”
“……他是被人恶意垫脚了。”孟雨繁语气沉重地解释。
作为篮球运动员的家属,徐爸徐妈对篮球圈的专业术语都清楚,一听说后卫大哥被人恶意垫脚,老两口气得不行。
徐爸爸怒骂:“体育精神呢?在赛场上恶意垫脚,难道要故意毁人一辈子吗?这种人就该逐出球场……不对,就该让他蹲监狱!”
徐妈妈问:“谁啊,是谁这么缺德?”
孟雨繁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是丁蛮——就是那个双臂纹了很多纹身的‘魔鬼后卫’。”
“……丁……蛮……”
“对,就是丁蛮,……???!!!”孟雨繁一愣,低头看去——只见原本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徐冬,居然睁开了双眼!!
徐冬昏迷许久刚刚苏醒,眼中一片迷蒙。
谁都没想到,大家在他床前说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能唤醒他,反而是丁蛮垫脚的事情,居然把他叫醒了!
徐冬看着孟雨繁的方向,张了张口,因为许久没有喝水,喉间嗓音沙哑。他嗫嚅着重复着那个名字:“丁蛮……丁蛮……”
孟雨繁不明所以,只能跟着重复:“丁蛮?丁蛮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徐冬太累了,他刚挣扎着从一片一望无际地黑暗中苏醒,他有几次差一点就搏斗失败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喊着丁蛮的名字。
激动地徐妈妈第一时间按响了床头的按铃,医生、护士瞬间赶来了一大帮,又高又大的孟雨繁因为太碍事了,被护士们挤出了病房。
孟雨繁茫然地站在病房门口,从头至尾把事情捋了一遍。
为什么徐冬听到丁蛮的事情会这么激动?为什么他要一遍遍重复丁蛮的名字?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可怕的想法窜入了孟雨繁的脑中。
——徐冬是在野球场受的伤。
——丁蛮在偷偷打野球。
难道,徐冬头上的伤……和丁蛮有关?
第97章 最后一战(重写大修)
在徐冬苏醒后, 医生和护士们从头到脚给他做了一遍检查, 他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以外, 精神还算不错。
用他自己的话讲, “一口气睡了一个星期,把上大学熬夜打游戏的觉都补回来了,精神能不好吗?”
而孟雨繁也从他的嘴里, 听到了完整的事实真相——如他所料, 那天徐冬去打野球时, 在赛场上遇到了丁蛮,因为徐冬不肯配合丁蛮打假球, 被心胸狭窄的他一球闷在了脑袋上!
“……真的太可怕了。”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徐冬依旧在情不自禁地微微打颤, 他的眉骨和鼻梁都包裹在纱布之下,眼神里满是后怕,“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那绝对不是意外, 那一球就是冲着我的脑袋来的!”
徐冬和孟雨繁说话时, 特地把他的父母支开, 担心长辈听到后情绪激动。
孟雨繁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他这是故意伤害!你必须报警!”
“怎么报警?”徐冬反问, “我参与的那场野球带有赌博性质, 做庄的人是谁我都不清楚;而且, 我爷爷现在还在医院, 我不敢拿他的安危去赌……”
正是因为料到徐冬无法报警, 对方才会这么猖狂。
孟雨繁问:“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我不想算了,我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徐冬痛苦极了。
他的手掌因为正面接受了篮球的冲击,手指骨折了三根,现在用保持器固定着,即使康复,未来也会影响运球时的手感。“我恨不得给他套上麻袋,狠狠揍他一顿!”
“套麻袋算什么报仇?”孟雨繁却固执地说,“他是打篮球的,咱们也是打篮球的,报仇当然要堂堂正正地在赛场上打败他!若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报复,那和他这种垃圾又有什么区别?”
“‘堂堂正正’?”徐冬苦笑连连,“他是cba现役,我不过是一个连cuba都没法参加的编外选手,除了野球场,我哪有什么机会和他交手?”
“不,你说错了一点。”孟雨繁打断他。
“……哪一点?”
“不是‘你’。”孟雨繁看向自己的好友,慢慢吐出两个字,“是‘我’。”
“什……”徐冬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说,“繁子,你要干什么?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别做傻事!”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的朋友被他打到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周;我的队友被他废了一条腿,这辈子再也打不了篮球;而未来总有一天,我会站在cba赛场上和他对战,这一次是你们,那下一次就有可能是我……难道我要当作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下次在赛场上碰到他,和他恭敬的打招呼,请他手下留情吗?”
受伤的人不是孟雨繁,孟雨繁大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他没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正直、仗义、执拗。
他傻得要命。
“篮球不应该是这样的。”孟雨繁说,“篮球不应该成为敛财的手段,也不应该成为他私人泄愤的工具。”
“……”徐冬语塞。
半晌,徐冬沉沉地叹了口气,问:“……那你想怎么做?”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孟雨繁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我参加的那个综艺节目,丁蛮是出场选手之一。”
“你是说……”
“我要在所有选手的见证中,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