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我要走远点 居筱亦 2542 字 1个月前

他想念小丫头的笑容了,好像都记不起来,她多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哎。

在王静的帮忙下,聂维扬把东西都放好,歇都没歇一会儿,就又自觉地戴了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王静一看可不得了,连忙拉住他:“你想吃什么,让我来吧?你这些天几个地方来回跑,还是先去歇一歇吧!”因为是二婚,王静之前很不待见他,可当了她女婿又不同了,真的是当半子来疼的,佑宝那嘴硬心软的性格可不像极了她?

聂维扬笑着摇头,把岳母往外推:“不用了,您刚才不是说约了人唱曲儿?赶紧去吧,别担心,家里有我在呢,我想给佑宝做个鸡蛋羹,不费功夫的。”边说边麻溜地开始打蛋准备食材。

“你别总惯着她。”王静也不好多说,她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这小两口闹别扭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问佑宝又什么都不肯说,而且她又怀了孕,到底是心疼闺女,只能是女婿多担待了。

不过要是王静知道了他们吵架的原因,就不会对聂维扬有好脸色的了,所以程佑宝生气归生气,却没跟父母多说半句,心里也是怕他们因此恼了聂维扬。

她终究是在乎他的。

聂维扬端着鸡蛋羹上楼,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声,就径自进了佑宝房间,程佑宝正抱着书没心没肺地笑着,一见到是他,那笑容就立马消失了,瞬间换上木然的表情:“怎么你还在这儿,不用上班啊?”

他不是一直都忙忙忙吗?不是忙上班开会就是忙着帮前妻,怎么这会儿就天天出现了,还是因为她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所以变得重要起来了?

哼!一定是!

聂维扬的刻意讨好求和,程佑宝并不领情,只是,孕妇容易肚子饿,她闻到了鸡蛋羹的香味,喉咙还是忍不住咽了一下。

“我请了假,本来是想带你去玩的……”面对冷脸,聂维扬依旧保持着耐心,端着碗坐到她跟前,“我刚做的鸡蛋羹,你试试合不合口味,可以补充蛋白质。”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吃好的总没有错,何况她昨晚才念叨着想吃的。

已经入了夏,就算屋里开了冷气,聂维扬额上还是出了汗,背上的衬衣都是湿的。

程佑宝下意识地抬手给他擦汗,到了半空又僵住挥开手,硬起心肠说:“拿开拿开,我不爱吃!”

聂维扬皱了眉,语气低了又低:“佑宝,我承认我之前做得不对,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可是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多少吃点,好吗?”他又往她跟前递了递。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较量着。

程佑宝是个心软的,看见热腾腾的自己爱吃的鸡蛋羹,她的表情已经有些松动,他又一直坚持,她只得伸出手想去接。

没想到聂维扬又缩了手,笑了笑:“仔细别烫着,我来喂你吧。”

他舀了一勺,佑宝抿着唇不动,他就耐心等着,一直等到她愿意张开嘴,才仔细的一口一口地喂。

程佑宝原本只是为了打发他,意思意思吃两口,不知道是东西做得太好吃,还是她太饿,很快一碗鸡蛋羹就见了底。

聂维扬笑得很满足,因为他的心意有了回应,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程佑宝却懊恼自己意志不够坚定。

程佑宝啊程佑宝,他这是糖衣炮弹,你可不能被迷惑了去!你忘了那晚他是怎么对你的吗?那种心痛的感觉,你还想再来一次?

不,不想的。

就因为程佑宝的刻意冷淡,夫妻俩一下子又没了话题,很多时候都是聂维扬在说,程佑宝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聂维扬叹了口气,他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只能悻悻地把碗收拾好了拿下了楼,然后在客厅看着自己买的一大堆东西,不免愣了愣神。

下午买婴儿车的时候,专柜里还有另一对夫妇,妻子估计怀孕了六七个月,肚子很大,跟丈夫认真的商量要买哪一款车合适,男人手里提着好几袋婴儿用品,笑着听妻子说话,两人看起来温馨极了。

原本他和佑宝也应该是这样幸福,说说笑笑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他自诩什么都能处理得很好,偏偏这一次,错得离谱。

晚上还要回大院一趟,爸妈时不时打电话来关心佑宝的情况,他现在又不能带她回去,就借着拿东西过去回一趟陪他们说说话吧。

他把带回大院的东西收拾好,程海铭刚下课回来,还笑容满面的,显然心情不错。

“爸,你回来啦!”

“嗯,你这是要去哪儿?”程海铭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不在家吃饭?我买了很多菜呢。”

聂维扬笑了笑:“不了,我要回大院一趟,昨儿个说好了的。”

“哦,那佑宝也跟你回去?”

“不,不用,她刚舒服点儿,坐车来回颠簸又要难受了,我去就行。”聂维扬摆摆手,帮他把袋子提进厨房。

听他这样说,程海铭就没有再留他。

回去前聂维扬又去看了看佑宝,见她坐在床上猫着腰剪脚趾甲,他喊了一声就走过去,把指甲钳给拿了过来:“我帮你剪吧!”

程佑宝抢不过他,就瞪大着眼说:“怎么?怕我压着你儿子啊?”

“我是怕你一直弯着腰会不舒服。”她最近说话总是带刺,聂维扬已经习惯了。

他说完就让她靠着抱枕,再把脚搁到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替她剪指甲。

程佑宝也不矫情,就大咧咧地躺着享受他的服务。可是等安静下来,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她又抿紧了唇,心情很复杂。本来折腾他看着他难受,自己应该高兴应该解气才对啊?怎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见不得他对自己温柔,她索性扯过空调被盖在脸上,眼不见为净。

然后聂维扬就听见她几不可闻地低喃:“亡羊可以补牢,可补不了心,你别白费心机了。”

聂维扬的手一僵,心渐渐沉下去。

半夜,程佑宝翻来覆去,一点声音就能让她醒过来,透过月光看到另一侧的沙发,是空空的,弄得她的心好像也是空空的。

明知道聂维扬回了大院,今晚是不会在这里的,可是听到声音,她还是以为是他回来了。

从搬回家里这些天,他每晚都在,就算她一直冷着脸,他也没多说半句不好的话。有时候夜里醒来,就看见他缩在沙发上睡,他身材高大,那小小的沙发哪里会睡得舒服的?她就是故意想赶他走,可是见他坚持不走,心里又有说不出的快活,而快活过后,就是止不住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