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年握紧她的手臂,字字直诛她的心肺,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林家和一个管家,哪个轻哪个重,你不会分?”
他说的句句都是重点。
她承认,他应寒年说的都对。
“如果今天是姜祈星被人诬陷,你也会这么做吗?”
林宜反问。
“……”应寒年沉默几秒,“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林宜苦笑一声,“我4岁就没了妈妈,这些年来,都是安姨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拿我当亲女儿一样的疼,你见过有女儿推自己妈妈去做挡箭牌,去坐牢的吗?”
“团团,我是在教你……”
“我知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就算我什么都没了,我也不会放弃安姨。”
林宜打断他的话,一张脸面向大海,头发被吹得扬起。
应寒年看着她眼中的倔强和坚定,显然她主意已定,根本不会听他的,他胸口被刺了下。
妈的,她这份心什么时候能用到他身上?
不远处,安阑站在光线较暗的地方,只有风吹动她的长发,她望着林宜笑了,眼泪滴落下来。
小宜,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
从邮轮上下来,林宜直接往医院赶去。
像是约定好的,医院里挤满了肖新露的七大姑、八大姨,正哭天喊地站在大厅里逢人便说肖新露被害了,生死未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医闹。
肖氏夫妻吃官司出不来,这些肖家亲戚就粉墨登场了,这是在给林冠霆压力。
林冠霆此刻在手术室外焦灼不安地等待。
林宜带着安阑赶到医院,在邮轮上知道事情的江娆也跟了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总之,乱得一塌糊涂。林宜努力在乱局里保持一点清醒,站在角落里道,“警方很快会来查这个案子,任何事都要讲动机,得证明肖新露的孩子不是林家血脉,她才有自残的动机,所以一定要找
到那个死婴,不能被处理掉。”
江娆晚礼服外披着羽绒服,闻言道,“这医院我有熟识的几个医生,我马上去找人,帮忙看看肖新露早产的婴儿在哪里?”
说完,江娆也不等她说什么就急急地走了。
医院的每一秒,每一处灯光都像是在抢着走,抢着亮似的。
林宜拿出手机拨打何耀的电话,“何耀,你为人心细,观察力强,你去甲板上仔细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蚂迹能证明肖新露是自己跳下去的。”
交待完,林宜看向一旁的安阑。
安阑比她想象中淡定极了,只温柔地看着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完全不为自己的困局着急。林宜以为安阑是强装,便道,“安姨,你别担心,肖新露布这么大个局,拉了不少人进来,我让应寒年去调查那些人的资料,只要对症下药,找到一个肯反口说实话的,肖
新露就害不了你。”
“是你别担心。”安阑微笑着说道,伸手替她整理着头发,闲话家常一般,“你看你,刚刚一路跑得这么急,头上的夹子都戴歪了。”
“安姨……”